而聪明人却知道,这不是陆谨州要杀宣王,而是皇帝要除宣王。
贬官三级闭门思过不过是皇帝与陆谨州在演戏罢了。
凌奕睡了一觉,醒来后看了眼面前面色发白的谭忠,皱起眉:“怎么了?”
“殿下,宣王,宣王死了!”谭忠咽了咽口水:“是被陆大人,杀的。”
凌奕一懵:“你说什么?”
陆谨州杀了宣王?
没有什么比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死了更能让人清醒之事了。
凌奕默了默,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他和宣王不熟,也谈不上为其难过的地步。
只是上午还在马车中与自己谈笑风生的陆谨州下午就去
脑海中想着陆谨州,陆谨州下一秒便到。
帘子被掀开,还穿着官服的陆谨州走了进来。
一旁的谭忠有些慌,挡在凌奕面前:“陆大人殿下才刚醒。”
陆谨州并未分给谭总视线,只是静静看着凌奕。
凌奕被他看的有些发毛,视线在触及到他衣服上沾着的大片红色血迹与隐隐传来的血腥味时,心下跳了跳。
这莫非是,宣王的血?
“你,你要干什么。”谭忠见陆谨州一言不发的站着,压迫感让他有些慌,却还是坚定站在凌奕面前,挡住了陆谨州的视线。
宣王都能杀,一个小谭忠算得了什么。
凌奕突然有些怕陆谨州动手将谭忠杀了,便掀开被子站了起来:“谭忠,你出去。”
谭忠一顿,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凌奕:“殿下?”
“出去。”凌奕挥挥手。
谭忠很听话,便犹犹豫豫的走了,只是走前又叮嘱一句:“奴才就在门口,殿下若是有事,记得唤我。”
凌奕更宁愿谭忠不在门口站着。
“殿下。”陆谨州从袖中取出了一张布,在凌奕面前扬了扬:“这是宣王的血书。”
凌奕皱眉,接过那张布,其上满满都是对皇帝的指责与控诉,以及他这些年的怨愤之情。
从未感受到父爱,也从未被认可过。
皇帝不拿他们当儿子,只将他们当棋子。
幼时他们都以为皇帝是天下之主,是天子,是极厉害的。
他们以为所有父亲与儿子的相处模式都是如此。
可逐渐明事理后,宣王逐渐明白,事实并非如此。
真正的父亲并不是这样的,而自己的父皇并非是明君,而是个喜好宠信小人,玩弄权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