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七皇子,当今安王殿下。”一旁的太监顺势接话。
郑月瞳孔一缩:“安王?”
若是让皇帝知道,他的宠妃和儿子曾经双双中药独处一室,后果不堪设想。
凌奕没什么,郑月却是怕。
当今皇上被戴过几次绿帽子,被抓住的宫妃下场无一难逃一死九族难保,下场无一不惨。
凌奕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言,抬步进了内殿。
郑月看着凌奕的的背影,微微吐出一口气,看了眼一旁的太监,将一枚荷包递了过去。
小太监接过荷包捻了捻,低眉点了点头:“收到。”
旁的人只当是郑美人在收买小太监,并无人在意他们说了什么。
饶是心底做好了准备,当凌奕见到皇帝时,也是惊了一惊。
上回他见皇帝时,虽头有白发腰背弯曲,却仍有精气神。
如今竟已白发满头,颧骨凸显,形容枯槁。
“父皇!”凌奕面上的惊色转而化为了眼泪:“几日不见,父皇为何如此憔悴?”
皇帝摆摆手:“老毛病了,听说你的病好了?如今怎么样?”
无病不觉有恙,有病时才会格外怀念健康时的自己。
缠绵病榻的皇帝如今见了面容苍白的凌奕时,似是有些同病相怜,语气也柔和不少。
殊不知他是真病,凌奕却是假病。
不仅无病,身体还在一日日强健起来。
凌奕摇头:“儿臣无碍,只是父皇可请过御医问诊?”
“问过了,御医都是些无能之辈,一口一个尽力,一口一个难保,呵。”皇帝冷哼一声:“前日陆卿从平洲带回来一位神医,为朕配了些汤药,饮下倒是精神了不少。”
“父皇天命在身,定要保重龙体。”凌奕松了口气。
“如今也就你还有心思关心关心朕的龙体了,旁的人巴不得朕早日驾崩归西。”皇帝盯着凌奕看了许久,浑浊的眼中依旧没有情绪。
凌奕低头:“父皇言重了。”
“七皇子,若有一日,朕驾鹤西去,立二皇子为皇,你可愿意辅佐于他,不生二心?”皇帝紧盯着凌奕的表情。
凌奕抬头看了眼坐在上首的皇帝,笑着摇摇头。
皇帝面色一变,却见凌奕开口:“儿臣是个什么都不会的闲人,这些年功课武艺皆荒废了,哪里能辅佐二哥呢,只望二哥登基后,可以善待于我,让儿臣做个清闲的贤王。”
“身为皇子,怎能如此没有志向。”皇帝慢悠悠开口,分不清他是在训斥还是随口一言。
凌奕表情讪然:“父皇恕罪,二哥有父皇之风,未来可承继大统,儿臣年幼,本以为这辈子只需在父皇面前尽孝”
“都二十多了,你还年幼”皇帝无语挑眉。
凌奕只是低头笑笑。
“罢了,你还真是肖似你母妃,是个万事不管,性情冷淡的。”皇帝无奈叹气。
凌奕面上笑意未变,心下却是冷笑。
陈家兵权在握,陈家的女儿要么下嫁,要么入宫,别无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