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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汇不过是个小兵,此时狠下心来请命,显然是做好了以死明志的准备。

“你起来吧。”凌奕却是摇摇头,心下沉重。

身边人愿意劝阻他的行为,这是好事。

可陆谨州做的这些事终究不能公之于众。

陆谨州的性子,凌奕也算是看出了几分,一旦认定了一件事,便会义无反顾的做下去。

哪怕此刻他活了下来,未来几十年里也依旧会如从前一般,扮演一个奸臣的角色。

掌权者总是有黑暗面的,陆谨州便是凌国朝堂黑暗面里最明亮的一双眼。

长叹一口气,凌奕摆了摆手,出门的脚步却顿了顿,转而走向了后院。

李汇本还紧张的神经刹那间放松了下来,面色却更加无奈。

盯着新皇的背影,无声叹气。

他重用陆谨州,那些朝臣骂便骂了。

若是有人痛骂于他,凌奕被骂后,便是用皇帝的权力压制一番骂回去,也算有来有回。

可如李汇这般真情实意声泪俱下的劝阻,凌奕话到嘴边,看着李汇那张真诚的脸,最终也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

“小主人明日生辰,便是再忙,也莫要忘了吃碗长寿面。”

凌奕脚步一顿,看着李伯拉着陆谨州的手,像个慈祥的老父亲一般絮叨着。

陆谨州明日生辰?凌奕心底暗暗将日子记了下来。

“李伯放心,我记下了陆府外的这些卫兵似是围府,也算是保护,近日莫要让府中人出府,切记保重自己,等风头过去,我便差人将您送出京。”

“你一个人怎么行,还是要有人照顾才好。”

“这话说的我倒像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一般,这把年纪还要李伯照顾,您就放心出京养老吧。”

“老奴素来知晓,您啊,总是顾念着旁人,日日忙的不见人影,笔下不停,来往的路上还要罗列吩咐那许多事,一忙起来便不顾自己了。”

陆谨州耐心的听着老人絮叨,最后照例道歉。

李伯却只是叹气,明知他也是口中道歉,下次绝对不改。

“朝中之事,我一个老头子自是不知的,心中难免忐忑,如今七殿下登基对您到底是”

陆谨州却轻咳几声,转头看向在身后默默听着的凌奕,行了一礼:“陛下。”

李伯吓了一跳,刚要请罪,便被凌奕笑着扶住:“我对子慎好不好,李伯日后便知。”

背后议论皇帝,还被正主发现,险些将李伯吓出冷汗,此时只是附和点头。

“子慎明日生辰,为何不与我说?”

“陛下日理万机,臣的生辰何劳陛下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