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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怕被人听去?传出污名?”陆谨州面色不变。

凌奕轻笑:“那又如何,古有分桃断袖之情,后也常有帝王宠信臣子之事,而今朕也是天子,此事便是传出去,污了名声,也不过沦为后世笑谈,陆卿尚且自污贤名,朕又何惧。”

凌奕从前觉得陆谨州对他的情感太过惊世骇俗,总是很惊惶。

他被幽禁之时极少能看到新书,那几十册旧书都要被他翻烂了,陆陆续续也借来不少新书,抄了几十本手抄本。

后来出宫,因着陆谨州从不限制他去看书,凌奕便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将自己埋进了书海里,疯狂到险些有废寝忘食之意。

凌奕从前受大儒杨谢教导,学的都是些经史子集,哪里会去看这些风流韵事。

陆谨州书房的书却是五花八门,让凌奕这个“书呆子”好生开了眼界。

凌国历代先祖中竟也有断袖之癖之人,或许是有先祖在前头做例子,凌奕这个后辈便也被宽慰到了。

本以为他做出如此之事,已是无颜面对先祖,可既然先祖中也有人是如此

那想来,他还是有脸去见的。

只是凌奕不知,他与先祖们还是有些差别的。

陆谨州抬头凝视了几秒凌奕的面容,复而一笑:“既如此,臣愿效力。”

那抹笑意恍惚间让凌奕觉得,陆谨州对他太过包容。

凌奕要杀时他便递刀,要欢好时他便配合。

只是如今想来,二人欢好时,确实总是陆谨州在效力。

看着神情依旧无波无澜的陆谨州,凌奕叹了口气。

没能如愿看到陆谨州面上旁的神情,如今又将自己送了出去,总觉着做了一桩赔本买卖,面色一木,凌奕将手抽了回去。

“臣服侍陛下,定能让陛下尽兴。”陆谨州笑了起来。

“咳,对了,今日早朝,陆卿既要上殿,便早些去准备吧,朕已派人准备好了你的官服。”凌奕挥挥手。

“是。”

陆谨州位极人臣,官袍更是华贵繁复,青云祥纹便是彰显了他的地位。

他不是奢靡的性子,对华服没什么爱好,但或许是为了保持那奸臣贪官的人设,陆谨州出门在外的马车衣物皆是极尽奢靡华贵,反倒是陆府内里简朴雅致许多。

穿着官袍的陆谨州凌奕只见过一两回。

看惯了温柔平和的陆谨州,凌奕总想看看他再穿上那身官袍,睥睨众人的模样。

从前他总是不理解,父皇为何要花心思时间去送后宫那些宠妃一套套华服首饰。

花费心力时间不说,还要花银子。

如今竟有些理解了。

他也想搜罗些衣物送给陆谨州,叫他穿给自己看。

想到此,便像是被猫挠一般有些心痒痒。

陆谨州确实称得上是美人,他这算是沉迷美色不务正业的昏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