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疑惑,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诏书是假的。
那日陆谨州是如何捅死先帝的,不少大臣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可要命的是,那日在场的二皇子党都已被凌奕下令斩杀,而另一部分大臣,却恰好就是陆谨州的旧部。
余下的大臣担心自己头上的脑袋,便有些不敢说话。
这份诏书新皇不会戳穿,绝大部分大臣也不会拆穿。
毕竟先帝死的太早,甚至来不及拟传位诏书,那这大位,自然是能者居之了。
与其让势大又身份尊贵的诚王登基,不如拥立眼前这个新帝。
诚王有自己的班底,可这位新帝没有,更是方便这些底层官员从中渔利。
见众人面面相觑,陆谨州又笑了声:“近日听闻不少人都想请诚王入京,拥他为帝,可有此事啊?”
被陆谨州那带着笑意的视线一扫,前几日一直吵闹的二皇子党皆是讪讪不敢言。
在一片寂静中,突然从底下冲上来了个人影,大喊了一声“奸贼!去死吧!”
便手中握着利器,直冲陆谨州脖颈刺去。
凌奕心脏骤停,只觉大脑空白了一瞬,他站起身,还未等喊出护驾二字,便见陆谨州已轻松将面前人压制在了地上。
“”
手腕微微用力,陆谨州卸了那人的胳膊,那人手中凶器便叮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松手将人丢在地上,陆谨州弯腰去捡那凶器,还不忘抬脚将努力要爬起来的人又踩回去。
地上的是一枚尖锐的长簪,应是女子所用。
陆谨州还是会些拳脚功夫的,所以那日被他压在龙榻上也是刻意放纵。
凌奕这才觉察自己的呼吸声逐渐平稳下来,他看向被陆谨州踩在地上的人。
“这不是林少监吗。”陆谨州松脚:“此举莫非是要谋刺圣上?”
林少监年纪不大,还是个初入官场的热血青年,此时看向陆谨州的眼神便像是淬了毒一般:“我要杀的是你!这个为祸朝廷的奸臣!今日刺杀不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凌奕深吸一口气,他还在气头上。
“陛下”陆谨州微微摇头,压下了凌奕还未出口的决策:“留他一命,也未尝不可。”
“不要你假好心!”林少监呸了声,又转头看向凌奕:“陛下!此人是奸佞啊,若留着他,便是为祸社稷苍生啊!”
陆谨州于先帝而言是奸臣,可却是他的忠臣,他心中清楚,却不能解释。
陆谨州这个奸臣演的痛快,他这个皇帝却要做难人。
凌奕无奈看了眼陆谨州,他倒是假好心,人家却不领你情。
坐回了龙椅上,揉了揉眉心:“押下去,送审大理寺。”
早朝时有人行刺杀之事,哪怕对象不是凌奕,也足够惊动朝臣了。
随口编了个受惊的借口,凌奕便草草结束了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