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死不足为惜,陛下却不得有失,以后不得如此。”
陆谨州将一切都看得重,唯独不将自己的命当回事。
凌奕总觉着,陆谨州是有几分在盼着自己死的意味,这样便能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赎罪了。
这分明不是他的错,何况
凌奕摇摇头:“陆卿说的不对,比起我来,反倒是你更适合坐皇帝这个位子。”
“若我不在了,陆卿便承继大位,以你的能力,便是改朝换代,开辟新制,也未尝不可。”
陆谨州皱眉:“我从未如此想过。”
“我知道。”凌奕笑了笑:“但是我想你这样做。”
“陛下可知,臣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未来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是你。”
“陛下若不在了,臣也不愿独活,为了凌国江山社稷,陛下还是保重自身,否则休说江山社稷,便是臣陛下也保不住。”陆谨州语气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都是为了自己?
凌奕压了压唇角的笑意,突然觉得手上的刀口也不那么疼了。
"罢了,大好的日子,不再谈这些生生死死的,如今局势一片大好,哪里就到了死的地步。"
凌奕说着,将手放在陆谨州眼睛上:“睁眼吧,已经看不见血了。”
感受到手心被睫毛轻轻扫了扫,凌奕蜷了蜷手心,笑着将手拿开。
陆谨州睁眼的一瞬间视线看向了凌奕被布条包裹着的手,当即皱起了眉:“这便是你包扎的伤口?”
“唔,怎么了?”凌奕不解:“已经止血了。”
陆谨州想动手,又想起自己见不得血,只能摇摇头:“罢了,到碧泉山庄再寻郎中来。”
到了山庄后,凌奕才知方才陆谨州一直是在压抑怒气。
那行刺之人已被绑在长凳上,以面巾蒙住口面,而陆谨州则坐在一旁,慢悠悠舀起一瓢水,缓缓浇了上去。
被绑着的瘦长青年剧烈挣扎了起来,却无法挣开束缚。
他见不得血,却有许多不见血还能折磨人的法子。
“背后之人是谁,你们如何得知陛下行踪的?”陆谨州笑着看向长凳上呼吸困难的青年,将他面上的毛巾掀开。
青年猛地呼出一口气,似是活过来一般,剧烈喘了几口气,又沉默下来。
陆谨州不语,又将毛巾盖了回去,重复浇水的动作,直到青年面色涨红,呼吸困难时,陆谨州这才再一次掀开毛巾:“如何?”
“我我说了,能活吗”
“不能。”陆谨州语气淡淡:“但你能痛快些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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