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双手举着那个娃娃递到了惊岁面前：“你，你别看它有些旧。这是我最喜欢的娃娃，我爸在我六岁生日的时候送我的。谢谢你。”

惊岁接过了娃娃，指尖小心翼翼的描摹了那娃娃的轮廓。胸口的一块布料不知道沾染了什么污渍，被很努力的洗过，搓得都有些发白。边缘的布料有着很明显的磨损的痕迹。

正如鹤所说，这是她最喜欢的娃娃，上面每一道都是她珍爱的痕迹。

“你的谢意我感受到了。”惊岁笑着说道，慈爱的摸了摸她的脸颊，将娃娃放到了鹤的怀里，“但是这娃娃我不能收。首先，古语曾言，君子不夺人所爱。我还挺想做个君子的。其次，你送了我礼物，楼梯口的那位哥哥却两手空空，他会难过的。”

这显然是鹤没有思考过的，她不能将惊岁的话都听懂，但是第二个理由她明白。小丫头捏着娃娃，皱着眉看起来分外为难。

显然，她仍然认为自己应该送给惊岁些什么东西，以作为谢礼。却想不出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给我和那边的哥哥一人一颗糖吧。”惊岁抬眼瞥见小方桌上摆放着的糖果盒子，忽然灵光乍现，提了个主意出来。

鹤翻找了一通，挑了最漂亮的两颗。

“那小丫头拉着你说什么呢？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从三皇子的城堡里出来，浮橘实在没忍住，几次欲言又止，终于是问了出来。

惊岁“噗呲”一声笑出来，将一颗糖果塞到他手里：“呐，小殿下给的见面礼。”

“什么呀？”浮橘被掌心的糖果吸引了注意力，他剥开糖纸塞到嘴里匝巴了一下，惊喜道：“橘子汽水味道的糖果！我喜欢，惊岁你那颗什么味道的？惊岁？”

他唤了两声，发现惊岁并没有理他，正盯着前面的操控台看。

“你看什么呢？”浮橘不解，凑过去也跟着看，半响未能看出端倪。

帝星的无人驾驶已经普及许多年了。基本每一辆日常用的悬浮车都具有这个功能。虽然有操控台，但是基本没什么人会用。浮橘就连操控台上的那些扭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惊岁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他盯着主控台上的其中一个小屏幕，指了一辆银灰色的悬浮车问道：“你有没有注意，这辆车一只在我们身后？”

“啊？”浮橘凑过去看，果然有一辆银灰色的悬浮车，不急不缓，一直黏在他们屁股后面。浮橘不确定的问道：“会不会是巧合？”

“试试就知道了。”

惊岁说着，更改了目的地，智能驾驶系统立刻重新规划了路线，在路口处转了向。

那辆车也跟着转了方向。

“惊岁，他好像真的在跟着我们。”浮橘脸上的嬉笑也不见了。他紧盯着屏幕，显然没再天真的以为这是顺路。

“再变。”

他们的悬浮车在一个路口猝不及防的向右拐去，那辆车紧跟着便追了上来，依旧保持着那样不远不近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