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晋用另一只手掌在他身下摸索,很快也找到最后两根钢针所在的地方。

比起另一只手,顾晋按在岑修之身下的手温度更烫,岑修之几乎要以为是一片烙铁烙在了腿根,但因为那是顾晋,岑修之咬紧牙,强忍着没有让身体移动。

“哥哥,可能会有些烫,但不会伤害到你,忍一忍。”顾晋低头,嘴唇抵在岑修之耳边,轻声道。

随着他的话一字一句穿入耳内,顾晋掌间的热度也一再攀升,岑修之痛苦地蹙起双眉,连呼吸间的空气也宛如翻滚的沸水。

然而能感受到的是,那深入他体内的钢针,竟然开始软化变形,顾晋动作轻柔地用手指探入内里,舌尖舔过岑修之眼尾的泪滴,慢慢将针尖已经融化的钢针取了出来。

滚烫的热量渐渐向四周的空气扩散,地牢内昏暗的灯光下冒着腾腾水汽,岑修之想睁开眼睛看看,但睁眼后眼前却是一片漆黑,看来是药效的时间也到了。

顾晋用宽大的斗篷将他裹紧衣内,手掌紧贴着白皙的皮肉,维持最基本的温度。

岑修之被罩在斗篷中,耳边有顾晋平稳的呼吸,也有依稀的风声,数不清的寒风从四面八方钻入,然而顾晋所触碰的地方依然保持着令人安心的热度。

漆黑的地下室里,紧靠着墙壁,站着三个人,目光呆滞,脸色惨白,身体僵硬,如果不是因为贴着墙站着,几乎如同棺材里的死人。

陈钟雨原本丰腴的身体此时已经瘦了大半,她“吱呀”一声推开门,手里端着碗,脚下颤抖着一步一步向阶梯下走,碗中盛着鲜红粘稠的液体,隐约可见里面有东西正缓慢蠕动。

墙边站着的三人,一人廖井,一人白玉,还有一人便是易容假扮她的魏箐,都用铁链绑缚起来,尸体似捆在墙面。

陈钟雨被拔掉了舌头,锁在白玉的柜子整整三天,本以为自己要就此丧命时,却被顾晋放了出来,摔在地上时满地已经铺满殷红的血,她怕得尖叫出声,只能“啊啊”叫着什么都说不出。

随后发生的事情更是她这几日来每晚都会做的噩梦,她亲眼看见三个活生生的人被做成人傀儡,每日每夜的惨叫都令她胆战心惊,即使知道顾晋不会把她也变成这副模样,但陈钟雨对顾晋的恐惧仍然升腾到了极点。

白天要作为诱情店老板继续维持着生意,又不敢违背顾晋的指令,晚上用那些可怕的东西喂养那些人,陈钟雨只能在心里乞求安燃快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