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以前从来没出现过,而且他的母亲在别人的眼里,是破坏了莫氏夫妇感情的小三,即使并没有人知道,当初岑芸是被强迫的那一个。

在他们眼里,只有一个卑鄙可耻的侍女,勾引莫家少爷,怀了孩子后,因为心虚怕被报复,所以连夜逃出了莫家别墅,在不知名的地方生活十几年,直至自己的孩子有了可以竞争的资本,再在莫祖母去世这一天,野心勃勃地将孩子送过来,还聪明地不亲自露面。

这是岑修之在寻找莫柳,路过围聚在一起的年轻女人们时听到的说法,但他没办法反驳或者发怒,只得暗自握紧拳头,他牢牢记着莫柳说的话,这个地方危机四伏,只要他稍微做错了一步,可能就会把岑芸和自己送进无底深渊。

三楼没什么人,安静了许多,岑修之走到楼梯转角,松了一口气,也顾不上地面脏不脏,摸着扶手坐了下去。

他低着头理了理之前因为紧张而拽得皱起来的衣服,想起岑芸在家中忙碌时的身影,又想起刚刚那些难听的话,鼻尖突然有些发酸。

伤感的心情刚酝酿出来,岑修之的后背突然被人踹了一下,那力道简直比以前岑芸任何一次生气发狠时打岑修之的都要大,岑修之上身直接朝前扑了过去,好在用手臂撑了一下,没从楼梯上滚下去。

但还是磕到手肘了,岑修之呲牙咧嘴,爬起来扭头一看,是之前说他“恶心”的那个年轻男孩,正一只手插在兜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踢他的那只脚甚至还没收回去,完全一副故意要展现出自己恶意的模样。

“喂,”他冷笑了一声,“别坐在我家地板上,脏。”

岑修之知道他说的脏肯定不是指地板脏,但他看着对方高傲的脸,心中的怒火轰地烧了起来。

“你凭什么踢我!”岑修之怒了,两步跨过去,一把拽住他的领子,“你知不知道那么做有多危险!要是我真摔下去把脑子摔傻了怎么办?!”

“放开!”他的脸色也刷地沉下来,抬起手猛然掐住岑修之的手腕,岑修之差点吃痛叫出声,还好忍住了,但他也不是吃素的,以前住在三岔岭时岑修之就经常和其他小孩打架,怎么可能因为对方气势强就害怕他。

“让你踢我!”岑修之抬起腿用膝盖狠狠顶在他小腹上。

两个人在楼梯上扭打起来,来来回回打了几分钟,对方应该练过防身术一类,打架很有技巧,力气也大,但时间一久,也敌不过岑修之这种从实战里混出来的。

最后岑修之终于把他狠狠按在地面,跨在他身上死死压住他,喘着气瞪着眼睛怒道:“你道不道歉!”

这男孩一看从小就养尊处优,明明比岑修之高了一个个头竟然还没打赢,被按在地上,满脸地震怒和不可置信,听见岑修之的话更不可能妥协:“滚!脏东西别碰我!”

岑修之刚开始还气得要命,但过了一会儿就发现他脸色不对。

如果是说生气,倒是勉强能解释,但再生气也不可能这种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满头大汗的情况。

“你发啥病了?”岑修之被吓了一跳,连忙从他身上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