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之前几次突袭，岑修之看见它已经没有再像刚开始那样胆战心惊了，虽然那些雌性人鱼袭击了不少人类，但至少这条人鱼帮助过他，这证明它们还不是一点都不讲道理的野兽，所以他站在礁石边停了下来。

石头的高度离海面还有一段距离，岑修之相信这条人鱼应该还没有那么厉害，能从海面一下跃起来两三米，所以没有站得太靠后。

临近中午，太阳光斜射，在阳光的照耀下，岑修之看见那条人鱼从海水以下游动着往上盘旋，最后就像昨天晚上在窗户边看到他的那样，从水面探出了半个脑袋，深紫色的双眸和他梦里所见的那一双一模一样。

岑修之想，这也许是人鱼留在他脚踝上的那些液体的作用，毕竟传说里的人鱼经常靠着迷惑人心的歌声来诱惑人类，那么它们的体液中含有某种有催眠作用的因子也不奇怪。

岑修之抱着水桶，蹲下身，张了张嘴，说：“我的伤是你治好的吗？”

人鱼看岑修之靠得近了一点，脑袋猛地从水面以上潜了下去， 飞快地消失了。

岑修之愣了几秒，想着是不是自己突然说话，吓到对方，所以才跑得这么快，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边从礁石边站了起来。

他往前走了一步，听到旁边响起极细的“哗啦”水声，转头便发现那条人鱼不知道什么又浮了上来，看岑修之往前走，自己也摆动着鱼尾往前面游动几下，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岑修之，就像看见动物园里猴子的小孩，双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能对人类这么毫无芥蒂，说不定真的是未成年多久的人鱼。

岑修之这么想着，放慢脚步走到边缘，晃了晃手上的水桶，问：“请问，这些是你给我的吗？”

怎么可能会有一条接一条的鱼莫名其妙蹦上岸，既然这条人鱼在这里，那极大可能是他扔上来的。

人鱼这次没有被吓得潜到水中，依然探着半颗头盯着他，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谢谢你。”岑修之对他笑了笑。

艾伦也有一双漂亮的棕色眼睛，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在阳光下明媚得比姑娘还耀眼。

人鱼的眼睛睁大不少，霍的潜了下去，鱼尾不断拍打水面，一圈又一圈地在水下转起圈来，从水下不断窜上来一连串吐出来的气泡。

看来对方能察觉到自己的好意，它的情感表现实在太明显，岑修之觉得这条人鱼果然要比那些雌性人鱼可爱得多。

不对，他现在也不知道这条人鱼的性别。

既然也会跑到离人类这么近的海岸，那果然说明它也是……雌性？况且她长得那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