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修之简直要为他鼓掌,丽春院果然是让徐玉琰弄关门的,看来他的第六感没有出错。
“去别人府邸住了一晚上。”岑修之寒病未痊愈,加上他左腿有毛病,气温低了关节时不时发疼,难受得很,以前这种时候徐玉琰都会用手擦着药帮他揉揉腿,他闭着眼睛裹上被子翻了个身,不想看见徐玉琰,只说了这句话。
照徐玉琰现在这进度,他上的谁家估计连别人家底都翻了个遍,更别说之前青楼的事情,徐玉琰现在一定已经知道了他过去不是为了看漂亮女人,否则昨天晚上把他从牢里绑过来的时候就该顺带把他送去再阉一遍,他就是想听岑修之主动承认,好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
徐玉琰总算从岑修之口中逼问出了他想听的话,心满意足地伸长手臂抱住他,想将被被褥裹成毛虫的岑修之揽过来,右手往他腿下摸去,阴寒的声音瞬间化作柔情软语:“腿疼吗,云笙?头还晕吗?”
“不疼,不晕,滚。”岑修之冷着声音说完,干净利落地把他的手踢开,随后缩进被子里。
“你还在生我的气?”徐玉琰把“朕”的字眼也摘了。
岑修之的瞌睡都让他气醒了,翻身坐起来:“你自己好好想想,这是该不该生气的问题?”
“徐景奚身体里的引鸠草,是不是你放的?”岑修之直截了当地问道。
徐玉琰眼睛一眯:“我与父皇接触时间尚短,怎么会是我做的?”
“就算不是你,那里面一定有你的一份功劳!”岑修之要不是腿疼,现在一定满地暴走,“长期下药破坏徐景奚的脑子,在太后离世当天正好毒发生亡,再把祸端先嫁接到我身上,之后用皇帝的名义想办法帮我摘了这口黑锅,要不是昨天被从牢里劫出去,我还真想不到这些,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徐玉琰,你可真厉害,全天下的人除了你自己,都是你的棋子!”
徐玉琰平静地看他怒气冲冲地骂完,仿佛看完一出戏剧,伸手将床头搭在水盆边沿的布巾摘下来,擦了擦他额角冒出来的汗,温声道:“你把我想得太坏了,我怎么可能那样利用你?”
岑修之哑口无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徐玉琰和他平静对视了片刻,最后叹了口气。
“引鸠草的确是我计划里的一部分,”徐玉琰缓声道,“但他会在太后离世那天找到你,是在我计划以外的,本来担这口黑锅的人不是你。”
岑修之被自己的一口气噎住了。
“无论如何,目的达到了。”徐玉琰眯起眼睛,“你还在生病,不需要想太多,注意身子。”
岑修之:“……”所以只是他运气不好撞上去,他就不应该深夜里还留在太后的灵堂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