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间,黎弦的脑海开始拼凑出昨天的记忆。
黎弦记得一些,可是他们都是男的,男的要怎么做到那样?
脑子里萌生出来的疑惑在下一秒得到了江诀的回应,他被沾上了冰凉又清透粘腻的膏液,随即灼热的石更物目的点非常明确地触碰到了某个地方。
在明白江诀可能想做什么后,黎弦不仅后背僵直,连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冰凉的手指探进来时,黎弦的气息开始剧烈地颤抖,脑子里瞬间闪过很多画面,每一口吸进肺中的空气都像是裹进了滚烫的血腥味,呛得他眼睛发酸口鼻发闷,很快就崩溃般的大哭了出来:“滚!真他。妈的恶心,别他妈用你那个东西!”
江诀可能没料到黎弦会突然爆发,怕成这样,所以他愣住了,愣神的时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黎弦聚集起全身的力气,趁这个短暂的时间猛地一脚踢到他的小腹,把江诀硬是从床上踢到地面。
黎弦颤抖着下床,两只脚碰到地面时软得险些跌倒,江诀一动不动地坐在地板上,低垂着头时刘海掩过眉眼,看不清神情如何,但黎弦也根本没有那个心情和时间去看他的表情,一边抽抽噎噎地哭一边忍着痛捡起衣物,随便一披推开门跑了出去。
江诀的家附近罕无人烟,黎弦不记得自己中途有没有遇上人,也不记得自己跑的方向是不是正确的,他到家时才发现自己没穿长裤也没穿鞋,两只脚都被地上的石头磨破了,被冷风冻得脸色惨白,把父母吓得半死,最后连寒假补习班都没有去。
晚上黎弦在卫生间不停地洗身上的痕迹,即使已经洗了很久了,但他还是泡在浴缸不敢出去,白天到家时爸爸妈妈都疯狂地问他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到学校上课,江诀跟老师说的他在江诀家是真的还是假的,为什么会这个模样跑回来,回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别的人……
黎弦发烧烧得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只说是回来的路上遇到抢劫犯,身上的钱、手机和衣服都被扒了,父母想报警,黎弦却说不记得那些人长什么样。
他发高烧,昏睡了整整两天,去医院挂盐水打退烧针,就算在梦里也都是江诀。
——不仅有江诀,他梦到西附高那个长得又白又好看的矮个子男生追到操场去抱住江诀,梦到他们俩下雨天撑着伞一起走到宾馆,又梦到江诀骂他是蠢货,冷笑着说我从来没当你是朋友,我就是想玩玩你而已。连护士摸他额头检查温度时差点被惊醒的黎弦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