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房间没开灯,那江诀应该和之前几次岑修之来看他一样,躺在床上睡觉,所以岑修之放好装满了东西的背包后,脚步轻缓地直接上了二楼。

岑修之打开二楼卧室的门,发现床上的被子是掀开的,明显江诀已经下床了。

“江先生?”房间本来就挺大,岑修之不知道他醒来后在什么地方溜达,便提高音量喊了一声,没有听到回应,只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啪嗒啪嗒”的,似乎从他刚进来时就有了,岑修之下意识以为是水龙头没关紧,就没注意。

现在才想到,江诀家的水龙头都是自动感应的,哪里会存在没拧紧的情况。

虽然没有理由,但岑修之心里莫名有着不太好的预感,调转脚步向滴水的方向走。

声音是从厕所传出来的,岑修之还没到门口就敏锐地嗅到了一点接近铁锈的气味,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许多,伸手一把将门推开。

江诀确实在卫生间,但他穿着睡衣背对着岑修之,两只膝盖都跪在地板,头是垂下来的,像是趴在浴缸旁边睡着了。

岑修之又靠近了一步,直至视野里闪过一片刺红,瞳孔才骤然猛缩了一下。

——血。

浴缸里放满了水,一波一波的血雾已经扩散开了,看时间不久,波动的水位越过了浴缸,才会低落在地板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江诀!”岑修之大步迈去,急忙将他的手从浴缸池水中拽了出来,江诀的嘴唇完全是青色的,睫毛湿漉漉的都是水珠,脸色和墙壁几乎融为一体,感受到岑修之的动作时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止血带,你家里有止血带吗!”岑修之握着他的手腕,半搀扶着把他弄到客厅的沙发上,颤抖着手从背包里拽出消毒纸巾的时候,才发现他手腕上没看到伤口。

岑修之:“……”

他把江诀的手翻来覆去,简直扒着骨缝看了一遍,才从食指的指侧找到了一个刀口,因为没看到血迹所以不好找,但伤口已经被泡得发白了,比其说自杀的刀痕,感觉更像不小心划到的。

“我刚刚想削个水果吃,睡着了。”看岑修之鼓捣半天,江诀犹豫一阵,才缓缓道。

岑修之顿时一阵无言,感觉神经过敏的自己也即将变成狂躁症。

“你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