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杜亭云竟反手一掌打过去,将此间众人纷纷打倒在地,要了他们的命。
沈岚烟吓得战栗了一瞬,瞪圆眼睛看着杜亭云:“你疯了?”
他紧紧牵住她的手,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喉间沉沉地往外吐气:“阿梨,我们一起走。”
沈岚烟只觉荒谬,眉梢轻轻一挑:“好啊。”
二人冒着风雨,一同离开了晴雪阁。
杜亭云为她竖起结界,阻挡了狂风,他御剑带着她,飞过两仪镇往南,竟一路往四季如春的南岸飞。
“我寻遍四海时,觉得此处最适合你我。”他把她搂在怀里,见她疑惑的眼,忍不住一笑,淡声道,“我们在南岸的一座海岛上,建一个房子,你想要小木屋也行,石瓦房也行,你想要什么布置,我来做。
若你想要嬉戏人间,我们便找个南岸的大城市,建个府衙。”
他的声音从她头顶倾泻而下,颤抖又冰冷的双唇不敢再靠近,偏生又轻轻贴在她的发间。
“你想修炼,我陪你,你想走遍四海,我也陪你。我们在院子里种上你最爱的梨树,我们还能开垦一片花田,你要种什么,我便帮你种。我们春日耕作,秋日而收……好不好?”
他目光温温得看着她,得不到她的回答,又慌乱地搂得更紧些,轻轻摇了摇:“好不好,阿梨。”
沈岚烟冷笑:“好啊。”
杜亭云忽而一下笑弯了眼,如阳春三月的天,春光和煦,隐藏刚下过的哪一场雷雨,叫人收不回视线。
他握住她的手,朝她冰冷的手心里呵气。
杜亭云一直往南飞,不敢回头看。
二人在南岸的一处海岛上落下,杜亭云很快着手盖房子。
沈岚烟沐浴着阳光,坐在岸边,冷冷看着他。
杜亭云,你想要的就是这些?
她觉得很心来。
几乎每半个时辰,杜亭云都要来一次“镜子通话”,确认她还存在。
第二天凌晨,沈岚烟听到灵风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下床,打开房门,看见风尘仆仆,一身风霜雨雪,甚至来不及用净尘咒的杜亭云,手里拎着袋舟山的耙耙糖就回来了。
他满眼的血丝,把灵力透支了个干净,就为了在一天之内来回,把糖袋交到她手上。
沈岚烟接过糖袋,甚至还是温的。
杜亭云疲惫的眸子向下,忽而倾身:“怎么还是那么不喜欢穿鞋。”
沈岚烟只觉脚上一暖,原是套上了一双通天阁拍卖过的极品小鞋。
她冷冷瞥了杜亭云一眼,把糖袋扔到他怀里:“我不想吃糖,我只想吃舟山的肉包子。”
肉包子哪里没有,但我只想吃舟山的,气吗?。
谁知杜亭云也不恼,又温柔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好,是我没问清楚,你再等我一日。”
沈岚烟不可置信地看着嗑瓜子的手一顿,冷笑道:“那你让他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