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沈岚烟也不想多说。
杜亭云凉生道:“往生瓶能将生者带入冥界。”
“什么,头,办个宴席。
全临渊城认识、想结识沈小姐的人都来了。
沈岚烟拿出此前桃夭送她的烈酒,给杜亭云满上。
然而无论酒多烈,多难以忍受,杜亭云均一一仰头咽下。
回府的马车上,沈岚烟手肘靠在窗户上,朝杜亭云轻笑:“杜仙长,你挖了莲花仙根,不过只剩半妖之躯,这妖的身子,可是很脆弱的,你如果想吐,还请你吐在外面。”
杜亭云面色苍白,却依旧从容:“多谢沈小姐关心,不用。”
沈岚烟暗暗啧了一声。
当夜,她便瞧见杜亭云狼狈得扒着长廊的红柱,极力压抑住翻涌的肠胃。
月光把他清冷的面容衬得越发透明。
沈岚烟是知道杜亭云从前是情绪控制大师,忍耐狂魔,但没想到他这么能忍。
桃夭送她的酒忒烈,烈得她当初喝一口就如有火烧身,后劲大得能让她头疼上三天三夜。
结果杜亭云硬是喝了三壶,还能站起来。
她倒要看看们纷纷羞红了脸。
沈岚烟沉着脸,见他毫不迟疑,真真是不带停。
不消片刻,杜亭云便将一桌的酒都喝了去,满座皆惊。
“佩服佩服……”那公子拱手道,“不愧是沈小姐,连随从都不一般呐。”
沈岚烟勉强扯出一个笑来:“以后还有什么好酒,都喊我来。”
连着五日,沈岚烟带着杜亭云从醉春阁喝到某尚书的寿宴,再到喝到临渊通天阁号称一杯醉三年的醉三春,诚心要把他灌到吐。
谁知无论凡酒仙酒,杜亭云即便喝地面色比纸还白,也能硬撑着再喝。
末了,沈岚烟竟自觉无趣起来。
整一块木头,还能有什么兴味。
她目光穿过簇拥她的人群,璀璨灯影中,杜亭云一人孤零零地,喝得满唇水色,步履轻浮,终究是悄无声息地,默默退了出去。
这是要吐了?
沈岚烟眸光一闪,偏生要去嘲笑他。
她找了半天,方在通天阁的院落里,看见一身品月长袍的杜亭云。
他面容憔悴,腰杆却依旧笔直,全然没有刚吐过的样子。
只偶尔揉揉额角的动作,及密密的冷汗能看出他如今头疼欲裂。
“怎么,这就受不住了?”沈岚烟长叹一口气,抱着臂,颇有些小得意,“我当这修仙界第一人,能有什么好水平,竟如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