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烟翻了个白眼,敲了敲车壁:“回府!”

二人一路无言。

杜亭云焦灼门有。”

“呃……”青圭想了想,“从我读过的文献来看,这东西是天佛门还有净土莲花时,用来垫莲花池的,后来天佛门破败后,再没有净土莲,也再没有千年暖玉了。

我还想搞一个呢,你有?”

“之前有,现在没了。”

沈岚烟匆匆扔掉手上的灵珠,愤而走出房门。

他问她千年暖玉,不过就是确认她的身份,她还蠢蠢得编了个理由,说什么在藏宝阁拿的,对一千年前的天佛门来说,千年暖玉根本就是垫莲花的!

她的魔气毫无征兆地肆意冲刷开来,吓得沈府的妖通通闭起五感,夹着尾巴假装自己没有灵智。

沈岚烟破开房门,陡然祭出扶光。

五百年来她都没有祭出本命剑,今日便叫这剑光出来透透气,

一痕烈阳般的金蹿身而出。

杜亭云化为人形,被冲得背死死靠着墙,狠狠闷哼了一声。

他握住扶光剑身,手被剑气刺得鲜血淋漓,顺着剑向下,蓄在剑柄处。

沈岚烟眸色鎏金,流淌着怒意:“杜亭云,你演我。”

杜亭云忽而喉头苦涩。

他眉目染着一层似水般的柔情,无声的,深深得望着她。

扶光剑尖抵住他的喉结,刺开一道血痕。

他双眼通红,忽然拿出一样东西:“阿梨,你曾问我……自始至终,有没有喜欢过你。”

那是一根琉璃簪,仙品灵听了高兴,喝得多了点,颇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味道。

回去路上她突发奇想,跳下马车,非要从倾倒般的雨水里走回去。

倾盆的大雨从九天银河瀑布一般倾泻下来,道路两旁的屋檐雨柱哗哗落。雨水来不及渗透进土地,两旁的沟槽也来不及蓄水,在路中央积到了她的脚踝。

平日里喧闹的集市上,空无一人,个别人家屋檐上的灯笼都被雨水打翻,浸泡在城市的溪流中。

这样的大雨,被灵力隔绝了,沾不到她身上半分。

她迷迷糊糊把鞋脱下来,拎在手里,踩着雨,高高兴兴往回走。

突然地,沈岚烟笑容一敛,感觉到身后有炙热的目光在盯着她。

她撑着伞,扭过身。

那人一身青衫,衣袂褴褛,显然是走过了许多地方。

他灵力见底,面色苍白,连雨水都隔不住了,淋了满身,单薄的衣袍、乌黑的发,通通贴在身上,狼狈的很。

像是找了她许久,找遍了五湖四海似珠雕刻而成的明黄小猪鼻蛇。

是那日她突然说要离开晴雪阁后,他默默回到她的房间,一点一点把那些灵珠的碎屑收集起来,一点一点注入自己的灵力,在飞舟上,在明阳宗,每一个夜晚,他都熬着夜,想把它凝回最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