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杜老爷是个什么神经病啊,鸡娃也不是这么鸡的吧!
沈岚烟把他拖到榻上,找来一个盆当炭盆,用灵力吹了一把盛然的灵火,给他丢了几个治愈咒。
她打开杜亭云的衣柜,发现里面全是单薄的长衫与袍子,都是面子工程,只有一套最暖和。
这套与别的不同,像是不擅针线之人手缝的。
沈岚烟猜是他娘亲还在世时,给他缝的。
可是这也太小了。
她只能给他敞着套上,又从橱柜里翻出好多薄薄的被子,一连给他盖了三层,把他裹成个粽子。
沈岚烟啪嗒啪嗒到处跑。
塌上,呼吸沉我就揍他,揍到他同意,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小徒弟,明白吗?”
她的手温温的,替他掖被角时,梨花香打在他的鼻尖,叫他心头一阵恍惚。
杜亭云听她左一句老不死的,右一句要揍他的荒唐爹,只觉她离经叛道。
他眉头一皱,整个人却虚弱不堪,想说什么,喉咙疼,想起来,却陷进了这温柔地被窝里,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那头沈岚烟起身:“你们府侧躺着,不由睁开眼,只觉得不太适应:“沈仙子,不去见我的父亲么……”
沈岚烟道:“不急,我等你睡了我就去。”
杜亭云:……
“很晚了,若太晚,我父亲也眸子盯了她一会,又别过脸去,翻身朝墙内,拒绝与她交谈。
“哎呀没事的,过一会儿就好了。”她撑住床,探身看他的脸色。
杜亭云面色惨白,有点像食物中毒了。
沈岚烟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也没食物中毒过啊。
她撑住榻边。
温软的小手突然钻进他的臂弯,抚上他的肚子,叫杜亭云浑身一僵。
“不疼不疼,师父给你揉揉就不疼啦。”
她把灵力汇聚在手心,哄小孩似的嘴里嘀嘀咕咕。
她温热的手心在他腹部轻轻画圈。
杜亭云沉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竟真的缓和了许多。
她动作温柔,语气温软,有淡淡的梨花香随着她的动作倾泻而下,将他包裹起来。
竟让他不由生出些许眷恋。
这种感觉像一片花海,把他揽进其中,虽然带刺,但依旧温软芬芳。
杜亭云不记得记忆中有这样一段经历,有这样一个小师父。
如果有,他又何尝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难道说,他重生的这个自己,并非是他经历过的那个童年?
他心里忽然生出阴暗才十岁,自杜府到明阳宗,一千多里,他徒手推着轮椅而来,却空空而回。
杜府没了,他不知要往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