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论!”她真的生气了,别过头不再与他多攀谈。
夏夜的风拂过梨花树,花瓣扫过她的面颊,顺着她雾般的长发飞去。四周寂静,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沈岚烟的目光落在手腕上的红玉上,心又软了三分。
她同他生什么气呢。
她用余光偷偷观察他。
杜亭云俊雅的面容沉静如水,并未因她的小脾气而生气,而是接过一朵被风吹下的梨花,轻轻放到她的手背上,无声地哄她。
沈岚烟心下又软了几分,抬手,鼓起嘴一吹,灵力托着那梨花,飘然而上,回到了树枝上。
“杜亭云。”
“嗯?”
“我一定把你带回家。”
杜亭云有些茫然:“我已在了。”
沈岚烟不回话,只是望着漫天的星辰,歪过头,慢慢靠在他的肩上。
比起梨花香,她更喜欢他身上的淡淡药气。
青年肩头一僵,随即小心翼翼地扣住她的肩,吻在她的发间。
翌日一早,沈岚烟掏空了青圭的库房,把她发泄过后还留下的那些个法宝通通拿出来,挑选最实用的塞到乾坤袋里,递给杜亭云。
青圭靠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偷偷和小十八说:“我五百年前就看出来他俩有问题。”
一切准备完毕,沈岚烟又把神识探入杜亭云的识海,想看看那片护心鳞还在不在了。
许是杜亭云并不完整,识海空出一个词来:随心所欲。
是他从不曾见过的随心所欲。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觉得这样不对,得让她先见见他爹,由他爹定夺她的去留,他的未来。却又不禁羡慕起来,羡慕起她来去自如,随性的样子。
他拿起桌上的饼,咬了一口。
松软清甜,味道和娘亲做得差别很大,普普通通罢了。
他两年没吃过苔条饼了。
杜亭云五感生来便异于常人,这苔条饼不能做的味道过重,否则他吃不下。但这位沈仙子,像是知道他的情况似的,没加任何调味,这些饼,都是原汁原味的。
饼有些干,他就着牛乳矜持地喝了一口。
那头沈岚烟在屋子里烤好鱼,把焦掉的部分去掉,又一点点把鱼刺剃干净,心道杜亭云每次吃鱼都要剔刺,真是麻烦,她这辈子最多就给他剔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