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好好观赏过这个木屋,从门口看不大,实则无论是卧房还是客厅,都很宽敞,充满了木香。
虽然在海边,却得益于精妙的结界,不潮湿,也没有腥气,没有奇怪的小虫,干爽宜人。
厨房也很宽阔,灶台一应俱全,甚至还有许多新鲜食材。
每一个家居都是手工打造,杜亭云仿佛把雕玉的本事都转移到雕木上,是另一种风格的雕梁画栋。
屋后的花园开垦得一望无际,连绵的花一路爬到山腰,还有一些仙菜田和果树园。
从两个人生活的角度,这确实是梦中情屋没错了。
沈岚烟幸福地躺倒在花圃中,美滋滋地感受被鲜花毯环绕,满腔芬芳的惬意。
虽然屋子里的床很软很大,但沈岚烟今晚就想睡在花田一部分养孩子的钱到账了。
但这笔钱,也没用在她身上,别的女孩子打扮的漂漂亮亮,每天换着发型来上学,她小时候就只能穿表哥穿过的白t,跟个假小子一样。表哥的笔袋一个月换一次,漂亮的笔好多根,上课抛着玩,她呢,一根签字笔用到外壳烂了只要能装笔芯、能写都不能换,要不然就说她败家。
后来她上高中,在实验班,表哥在普通班,实验班的晚自习回家晚,到家都只能吃到剩菜,炒好的时候从来不帮她盛出来装个盘子。
有一回爱哭。”
“呜呜呜,一想到我上高中的时候你还在上小学,我就难受……”
沈岚烟:……
送走周茜茜,沈岚烟安排好沈宅的事宜,同杜亭云坐上飞舟,前往南疆仙境。
沈岚烟懒得飞,如今她与杜亭云处在一个屋檐下,就像被清空了大脑似的,什么也不想干,什么也不想想,全都交给杜亭云。
像个老板娘,只偶尔出面罢了。
再加上坐杜亭云的飞舟又不晕,当然要蹭一把,不蹭白不蹭。
第二次踏上飞舟,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心境各有不同。
杜亭云御舟稳地很,沈岚烟就像站在平地上,她立在飞舟的前端,任凭被结界筛过的清风拂过她的发梢,把云雾般的长发吹得如玄色的绸缎。
她忽而回头打趣杜亭云:“杜亭云,那日你坐在船舱的长廊里,盯着我做什么?”
杜亭云的眉眼中,盛满似水柔情:“阿烟问哪日?”
沈岚烟愣住,唇角慢慢勾起来。
她只道那日他坐在昏黄灯影下,幽幽望着她,却不知飞舟上的每一日,他都来瞧过她的近况。
沈岚烟也不再多说,只坐在船延,无尽的识海中投出灵力,让自己的神识完完全全覆盖向杜亭云识海的每一个角落,驱逐入侵的邪气。
邪气肆意地加快时间的流速,很快她的周遭便只剩白骨。
强硬地把邪气驱逐,沈岚烟开天眼般俯视整片识海,寻找杜亭云的身影。
他去哪了?
他能去哪?
如今大战刚过,杜府满门被灭,杜亭云孤苦无依,能依靠谁?他能在哪里被天渺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