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家来说,自然是哪家有用哪家好使哪家灵光就信哪个,再说多年下来,儒释道早有许多共通,彼此交汇又区别。
普通人没有必要去操心哪家的香火传得旺不旺、好不好,普通人只看有没有用就行。说实话,等什么时候混成了门派的中流砥柱了,到那时再去考虑传道和信仰问题才正好。
归一香火的老板是个看不出年纪的中年人,根据严深明说,他自己小时候这个老板就长这样,十几年过去,他还是这么个模样。
下巴蓄了一点小胡子,大概半手掌长度,看得出来是仔细呵护保养过的,灰白色的胡子柔软自然,会随着走动飘荡,这人虽然头发胡子都半白了,但脸上几乎没有什么皱纹,也就眼角嘴边些许皱褶,笑起来的时候看起来明显一些。
他没有穿道袍,但宽松的棉麻质地的长袍穿在身上,随着他踏步而来,衣袍自然地掀起一道好看的弧度,端的是仙风道骨。
至少单从气质上看,安虞柚觉得对方比她之前见过的人都要像是传统文化当中修心淡然、去除个人私欲而留下淡薄大爱的修士。
其实张荆道长也不差,是很典型的道士形象,但他们两个是不一样的类型。
老板是淡泊名利,给人感觉不将世俗凡尘放在眼里的那种超脱,好比是大隐隐于市,而张荆道长更有气势,明显对声名有所追求,就像是那种为了门派发展尽心尽责的长老和掌门,是老祖张角那种会“入世求索”的风格。
“安小友?”对方一眼辨认出安虞柚,笑着和她点点头,“贫道王蜉。”
安虞柚连忙客气地回了介绍,然后将自己的来意表明。
“祭祀用的?”王蜉修士很干脆地招呼帮忙的店员帮忙把最好的朱砂黄纸等她要的东西取来,又亲自泡茶,请几个人坐下一品。
“送哪位尊者?是要供奉天上地下哪位神仙?三清?佛陀菩萨?二郎真君?还是三太子?亦或是土地或城隍?还是苗巫那边的西王母或是昆仑?”
听他提问,安虞柚就知道对方对自己很是了解,说不准是官方的人员或是玄门大宗的人士,不然不会知道一些“内部门道”。
只是他点了那么多个,没有一个说准的,这让安虞柚多少有些尴尬。
“是阴差,是不是要多给点钱的?”钱二主动开口,他可没少听过类似的故事。
都说阎王易躲小鬼难缠,怕就怕下地府的时候被这种小角色搞了,那些大神高高在上的,忙得很,轻易不现身,大家作为普通人接触最多的就是这种小角色,能用钱开道,钱二肯定不介意,他这种有钱人很懂这些门道的。
严深明跟着也点点头,两人自是知道她是为了给那位默认了允许让教授圆了愿望再离开,不说是交易或贿赂,他们当然要表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