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父亲救了我,”安慧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那会儿这个身体不好的堂哥为什么会下山,你应该听说过一些当初的事情,那会儿寨子里的人应该是很紧张他的身体,不赞成他远行的。”
安逸笙的虚弱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他天生体弱,一开始安姥姥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活不长的命。
他们这样的玄门中人,对某些事情心里有数,对生死之事也不似普通人那般忌讳,虽然不至于为此紧张得要命,但在可以的范围之内,大家定然都是希望安逸笙能够好好养着身体,能留在寨子里安心过日子最好,没必要到外面来辛苦。
苗寨虽然贫穷,但氛围很好,相对来说自给自足,勉强能凑活,日子比不上外面那种顿顿大鱼大肉,但在大家整体都比较低欲,不太注重物质生活的情况下,他们自己种种地、摘摘山果,也能够安然过一辈子。
更不用说,安家苗寨内安姥姥属于有些地位的那种,年轻一些的时候更是经常主持一些重大活动,像是族内的庆典、祭祀之类,她是有地位有一些“特殊”本事的,一寨子里的人都听她的,再怎么安姥姥和她孩子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太难,这也是她能够收养安虞柚妈妈虞菲的原因。
安姥姥在寨子里有威望,算是半个村长。
安慧也说不清楚安逸笙拼着脆弱的身体也要下山的原因是什么,但总归不是专门为了救她而来,多半是因为巧合——她命不该绝。
“我爸妈也知道安姥姥的本事,所以……”安慧含蓄地笑了笑,只说当时他们见着了安逸笙,便请求这位习得了安姥姥本事的人救一救安慧,事实上她也确实得救了。
当时他就告诉他们,安慧是着了小人的道,被拿走了生辰八字扎了小人,很倒霉的是在她精神恍惚的时候她又刚好走到了河边,被溺死的水鬼迷住了眼,落水之后差点就成为了替死鬼。
最后查出来,是安慧的父亲和人喝酒的时候,被别有用心的“朋友”套走了安慧的真实出生日期,不过害人的人也付出了代价。
“小堂哥帮了我和我们家那么大的忙,却没有收什么报酬,只过了一段时间给我寄了个包裹,让我到了恰当的时候把这样东西交给某个人。”
安慧把那个被牢固地封好的布包递上来,小小的一个包裹,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但安虞柚还是屏住了呼吸,下意识地就看向了她这个小姑姑。
安慧再次笑了笑。
“因为挂念着这件事情,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很不安,你没下山的时候,我是一点儿寨子里的消息也没有打探到,我爸妈他们已经很早和寨子断了联系了,我也不敢打探,这就和你父母的……死……有点儿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