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水潭中不知道堆放了多少咒灵的尸体, 它们静默的在这里被分解, 腐烂, 最后成为水潭的一部分。
一只乌鸦破开笼罩在上空的白雾,精准无误的找到伫立在水边的宿傩。宿傩注意到了乌鸦的到来, 乌鸦发出几声怪异的嚎叫扑棱着翅膀落在了宿傩的肩膀上。
这并不是一只乌鸦, 它身上布满了宛如蛇一样的鳞片,脊背上长着如同脓包一样的凸起, 几根淡红色的细小触手从突起中时不时探出,在冰冷的空气中扭动。
它只有一只脚, 上面生长着绒毛,尾巴也和鸟类不同,是一条蛇一样的尾巴。或者说那就是一只蛇,在怪鸟落下后,它的尾巴宛如蛇一样直起了身子。
尾巴摇晃了两下,最后尾端像一朵花一样裂开变成六瓣,每一瓣上都长满了细小,尖利,如同螺旋一样的牙齿。
“滚开。”宿傩抬起手,斩击落下,怪鸟尖叫一声飞离宿傩的肩膀。在上空不断的盘旋着,发出夜枭一般凄厉的尖叫。
宿傩微微抬头,怪鸟像是被扼住脖子了一般僵在了半空中,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粘腻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你来了。”黑色的影子如同幽灵一般从黑暗中飘出,就像披着斗篷的幽魂,带着湿冷的腐朽气息。
宿傩的视线从怪鸟身上移开,落在了黑影身上。“如果你在插手我的事,我会让你彻底变成一堆渣滓,别挑战我的耐心。”
黑影不甚在意的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容,怪鸟拍打翅膀盘旋在水潭上。漆黑的眼眸锁定了飘荡在水潭上那张扁平的脸上。
怪鸟缓缓落在水潭上,低下头与那双浑浊的鱼眼对视,然后猛地啄下。咒灵的眼珠在锋利的鸟喙下瞬间爆开,黑色的腥臭血液溅落四周。
怪鸟则将那颗眼珠叼起,抬起头,调整了一下角度吞下。
宿傩揣着双手目光冰冷的看着这一幕,赤色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厌恶。真是恶心。
“宿傩,你是属于我们这一边的。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和他们不一样,从来就不一样。”黑影飘到宿傩身边,苍老沙哑的声音中带着蛊惑的味道,忽略它诡异的形象,与关心后代,苦口婆心的老人差不多。
“我们?一边?谁和你是一边的。”宿傩厌恶的皱起眉,无形的斩击以他为中心四散开来。黑影快速飘远,躲开了宿傩的术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