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的时候,钻心疼,每淅出一次小便就是一次折磨。程巳光算计准确,已经到了恐怖地步。
“你杀过人吗?”兰迦忽然问。
程巳光正解开锁链的一端,拿在手里。
“为什么会这样想?”他笑得好像很得意。
兰迦脖子被锁链牵着一扯,整个人便往程巳光的方向颠了颠。
见程巳光避重就轻,他继续追问:“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程巳光端详着他的落魄模样,不咸不淡道:“想要我亲手解决,你还不配。”
兰迦梗住了,有些呆滞地去看程巳光。他觉得程巳光的眼神不是什么好兆头。
“今天……你准备用什么招整我?”
程巳光耸耸肩,伸出手,烟头烧着,烟灰摇摇欲坠。兰迦愣了一瞬,反应过来,程巳光想要他接住烟灰。换作以往,他一定会愤怒。程巳光假装咳了一声。他犹豫了几秒,颤颤巍巍伸出双手,作捧状。程巳光嘴角上翘,将烟灰掸在了兰迦手心。
“舔干净。”程巳光平静地说。
烟灰并没有烟头烫人,兰迦身体却在发抖,不知是被烧的,还是被侮辱的。
兰迦没有动。
“啊,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这样不太方便……”程巳光故作真挚,俯下/身,解开兰迦嘴套,“好了,舔吧。”
兰迦依然没有动,而且,也不颤了。
程巳光一脸无奈,拽了下锁链,想要兰迦随着他走出去。兰迦忽然手一扬,烟灰悉数朝程巳光扑去。程巳光赶紧向后退了一步,但还是有不少烟灰,落到了鞋面上。
他盯着变脏的鞋子,遗憾地揺了摇头,“真不听话呐……”
兰迦哈哈大笑起来,真没想到,病了那样一场,他还有这样充沛的肺活量。
“有什么意义?”程巳光忽然俯身,一脸看蠢货似的看着他,“这样做……除了会惹我生气外,你还能得到什么?”
程巳光踢向兰迦腹部,将兰迦踢得踉跄倒地,面朝下。他用脚拨动兰迦的脑袋,鞋底稳稳踩住兰迦的脸,踩得兰迦几乎窒息。
“好了,这下子不仅要吃烟灰了,还有我的鞋底,也一并舔了。”
还是太冲动,兰迦懊恼了。
已经别无他法,屈服是唯一出路。他闭上眼睛,眼皮仍在抖,嘴却违背心地张开,伸出舌头。他在心里期盼,程巳光接下来不要折磨得他够呛。
程巳光面无表情看着他,心里窝火。
不情不愿的兰迦,只会让他更加鄙夷。要么就坚持做硬骨头到底,要么就趁早丢盔弃甲,选择臣服。这种模棱两可,见缝插针就想反水的情况,算什么?
烟灰被舔得差不多没了,还算干净的鞋底被舔得湿漉漉。
“够了。”程巳光收回脚,手腕往内收,紧了一下锁链,“吉利还等着我们一块玩呢。”
随着程巳光的动作,兰迦往前驱了一下,并缓缓睁开了眼。程巳光从他眼里瞥见了灰心丧气 。
当兰迦跟着程巳光重回到楼上,忽然愣住了。他跪着,看向窗外,脸颊肌肉不停抽搐,根本停不下来。
庭院的草地被冰冻住了,天空还飘着鹅毛大雪。而程巳光正在唤吉利,确定了是要出去玩的架势。他不敢想象,浑身赤裸的自己,能在这样的天气里坚持多久。程巳光似乎也不打算赏点衣裳给他穿。
“不……”他害怕得小声喃喃,“我……我会死的。”
“不会死的,”程巳光笑笑,“人不会那么脆弱,轻易就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