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医生,你现在只是院长哦,没有道理去管其他的事情。”

森鸥外从走出色斑,笑容和煦,“诶~我只是一个关心学生的中年老男人而已,太宰真是一个爱警惕的孩子。”

“被你这么称呼,真恶心。”

“……太宰,就算是篡位,也稍微对我客气一点嘛。”

师生两人面对面站着,都对彼此表示了内心中的膈应。

“算了,谁叫我是太宰的老师呢?作为长辈的我,就是应该包容孩子啊。”森鸥外开始矫揉造作地掏出小手绢擦拭眼角压根就不存在的眼泪。

仔细看,那小手绢上还有艾丽斯的乱七八糟的涂鸦。

两人来到书房,森鸥外将门窗关上。

见自己的学生理所当然坐在了沙发上,笑道,“首领就这样过来了,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再回去的可能?”

戴着红围巾的少年没有看他,只是目光幽幽凝视着房间的某个角落。

漆黑覆盖房间,只有一盏小小的台灯亮起来。

他们交谈了很多事情,相互交换的情报如同细密的蜘蛛网,几乎将整个横滨都囊括在其中。

吐露的话语交织而成,沟壑纵横成压抑的粘稠物,逐渐填满整个房间。

这是最后一场权利的交接,也是森鸥外作为上一任首领被现任首领篡位后的妥协。

当那一份异能许可证书放在桌面展示给森鸥外的眼前时,森鸥外彻底意识到,自己的理想将由自己的弟子继承。

他静静地看着这张他在位时不曾获取的许可证书。

过了很久很久,也或许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才缓缓笑起来。

这一次的笑容,包含了无奈以及郁闷,“真的是,完全输给自己的学生了。”

坐在他对面的学生不语,过分苍白病态的面颊蹭着鲜红色的围巾。其强烈的对比反而令其成为房间内唯一鲜活的颜色。

然而这份颜色又太过鲜艳,以至于到了失衡的地步。

“所以,你在执着些什么?”

受到学生的冷待,森鸥外也没有生气,只是撑着下巴,笑容亲切询问他。

“或者说……”他隐约听见了上楼梯的声音。

是少女的步伐。每一步都清晰地传入耳朵里,脚踩下去的节拍富有节奏感,正如乐章一样跳动着,好似化为实质性的音乐符号穿过门扉,来到两人的面前。

“或者说,太宰在十六岁的时候,遇到了什么吗?”他问出了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