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的病弱老婆 花卷 3590 字 2024-01-26

段临舟:“你……”

穆裴轩:“你……”

停了片刻,二人不约而同的开了口,话打着话,都愣了一下,段临舟笑起来,说:“想说什么?”

穆裴轩抿了抿嘴唇,低声道:“对不住……”

“疼不疼?”

段临舟佯作认真地想了想,说:“那时不疼,事后有些疼,”他哼笑了声,说,“瞧不出,我们小郡王素日是再自持冷静不过的君子,原来,满脑子想的——”他尾音上扬,夹杂着一声轻哼,如软羽一般,挠得人心尖儿发痒。穆裴轩本就窘迫愧疚,教他一取笑,更是不知如何才好,含糊道:“我没有,我只是……”

段临舟抬手勾住他脖颈的颈环,一拽,穆裴轩险些压在他身上,好在用手撑了一下,二人鼻尖相对,段临舟吻了吻他的嘴唇,道:“当真不想?”

“不想把你的东西都弄在我里头?不想我浑身上下都是你的信香,教人一闻就知道是你的人?”段临舟喑哑的声音蛊惑性十足,说,“不想与我结契?”

穆裴轩喉结滚动了一下,不想?怎会不想?穆裴轩想的都要疯了。

他恨不得在段临舟身上每一寸都留下自己的烙印,让所有看他第一眼的人,都知道这个人属于他穆裴轩。

穆裴轩平时顾忌着段临舟身子不好,对这个人,到底不敢太放肆,而偏偏他又是一个中庸,二人无法结契,就无法满足天乾天生对伴侣的占有欲,情期只是放大了他内心所有不堪的欲望。情期内他对段临舟做的种种,都源于他无意识间根植于内心深处的恶念。

想起情期中的种种,穆裴轩呼吸变得急促。突然,段临舟收紧手攥住扣在他脖颈上的颈环,穆裴轩被迫抬起头,就跌入了段临舟纵容温柔的眼眸中。段临舟啄了啄他的鼻尖,轻笑道:“你无需愧疚。”

段临舟说:“你想对我做的事,恰恰证明了你爱我,非常爱我,我很高兴。”

“你永远无需对我愧疚,”段临舟说,“你可以倚仗着我对你的喜欢对我做任何事。”

穆裴轩担心段临舟伤了身体,请了纪老大夫和牧柯一道来给段临舟看诊,纪老大夫恨铁不成钢地瞥了段临舟一眼。他们曾想过以药物和针灸的法子强行抑制穆裴轩的情期,可段临舟没有同意,天乾的情期若是依靠外力强行中断,随之而来的,除了愈加猛烈的第二次情期,天乾也易受坤泽信香影响。

段临舟不想让穆裴轩留下这个隐患。

何况,有纪老大夫和牧柯在,他的身体也好了许多,否则段临舟也不会色令智昏到这个地步。

段临舟自是察觉到了纪老大夫刀子似的眼神,乖巧坐定了,冲着纪老大夫露出个带几分赔罪的笑。

纪老大夫冷哼了一声,中庸体质本就不比坤泽,更遑论段临舟这样的身体,这一番纵欲之下,至少得再多固本培元,好好调养半个月。

穆裴轩和段临舟原本想在徐英方垣成亲之后便离开瑞州前往玉州府城玉安,没想到穆裴轩会突然进入情期,如此又耽搁了半个月,等他们准备出行时,已经是腊月中旬了。

段临舟调养身体的这些日子里,二人都未闲着。段临舟知道此去,若是不顺,他大概是回不来瑞州了,便借着年关将近,请段氏上下掌事的得力又忠心的管事在煨香楼里提前用了一个年夜饭。这是自段临舟掌家之后都有的规矩,他有手段,以诚待人,又有雷霆手段让段氏对他心悦诚服,即便他病了三年,也没有出过动摇根基的大乱子。

这几年里,也有起异心的,这本就是寻常事,毕竟财帛动人心,若是手底下的人当真老老实实,段临舟就要怀疑他重用的,都是一群庸碌之辈了。

异心也好,动乱也罢,这三年里都被段临舟压制得死死的,段临舟只要有一息尚存,谁都别想砸了段氏的招牌。

可他要是死了呢?

段临舟想,他要是死了,段氏内部必起纷争,昔日雄踞一方的段氏,就要分崩离析了。

陆重虽有本事,可江湖习性太重,骨子里桀骜不喜拘束,更不耐勾心斗角,未必肯接下这个麻烦。

柳三九能做一把披荆斩棘的刀,可他性子极端,眼里揉不得沙子,不足以撑起整个段氏。

段临安优柔寡断,小事尚好,可大事决断尚不及段葳蕤——段临舟曾想过段葳蕤,葳蕤虽聪慧,可她性子娴静,从不与人相争,他又怜她是个坤泽,总舍不得她去面对这世间的风霜刀剑。

段临舟细细数遍段氏上下,能用的,野心太大,只怕对段家不利,来日说不定将刀锋对向段家兄妹,他思前想后,都没有想出一个好法子。

直到他想起了穆裴轩。

段临舟面色比以往看着健康了许多,嘴唇又点了淡淡的口脂,若非那厚重的大氅,不离手的暖炉,几乎教人忘了段临舟是一个久病之人。段氏上下的管事见段临舟如此,心中大定,觥筹交错之间,都道他们东家有上天庇佑,必会否极泰来,好话一箩筐,段临舟听得笑盈盈的,一一应下,临行前,给他们都备了一份丰厚的年礼。

段临舟留下了陆重,陆重是知道段临舟要去玉安的,他曾请求同行却被段临舟谢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