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吴雪梅的声音,唐海宽猛地回过神。
他立马弯腰捡起手机,慌忙起来道:“快!快叫上一一去医院!”
听到这话,吴雪梅的心更是一整个提到了嗓子眼。
她瞬间吓得不行了,跟着唐海宽就跑,颤着声音问他:“怎么了啊?!”
唐海宽边急
着回屋边回答道:“夏夏醒了!”
刚才吓得心脏都快跳停了?[她又嘱咐唐海宽和吴雪梅:“路上小心些。”
唐海宽和吴雪梅点头道:“你放心,都让司机小心着呢。”
唐海宽和吴雪梅带着一一走了以后,初夏闭上眼睛又休息了会。
等初夏休息得再次有了些精气神,林霄函便又跟她详细说了说当时的车祸事故是怎么发生的,责任是怎么判定的。
躺了一个多月,初夏的身子非常虚。
尤其刚醒过来的一个星期,思维不活跃,能用的力气也少。
但她接下来在医院里接受康复治疗,因为心态积极状态好配合得好,所以恢复得很不错,每天都能看到气色有所好转。
唐海宽吴雪梅和林霄函三人仍是轮替来医院里照顾她。
林霄函只要有时间就呆在医院里陪着初夏,和她聊天说话,给她讲这一个多月里发生的事情,家里公司里,所有的都说。
这样陪她复健,看着她一点点康复。
因为公司有完整的管理体系,所有工作都有负责人,最近两年由初夏亲力亲为管的事并不多,所以初夏没多着急公司里的事情,安心在医院里治疗加休养。当然她也不是完全放手不管,也还是与相关人员了解了她需要了解到的总体情况。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很暖。
初夏坐下窗下的阳光里晒着太阳,林霄函坐在她旁边,认真仔细地给她修剪手指甲。
初夏任林霄函捏着她的手指剪指甲。
她看林霄函一会,阳光照得心里也暖,她眼睛里和嘴角上都铺满了笑意,忽开口说:“我在昏迷的那段时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林霄函抬起头看她一眼,接话问:“什么梦?”
初夏看着他说:“在梦里面,我们在乡下插队的时候没有接触也没什么交集。你回城考大学的时候,报志愿考去了南方,然后在南方早早下海成了成功人士。我去南方找你,可你不理我。”
林霄函道:“这么不识好歹?”
初夏:“可不是吗?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和以前一样,臭拽得不行,又冷着脸跟我说……”
清下嗓子压沉声音,“你最好是离我远点!”
看初夏学自己说话的神情和语气,林霄函没忍住笑出来。
他笑了一会说:“在梦里也这么欠扁吗?”
初夏嗯一声,继续说:“我也没惯着你啊,我直接就说,你别跟我在这儿臭拽,你现在嘴上说着让我离你远点,过不了几天,你自己就巴巴来找我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听初夏这么说,林霄函脑子里忽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然后他笑着接话:“巴巴去找你了。”
初夏忍不住笑出声来,“对。”
乐完又道:“同志你呀,算是栽我手里喽。”
林霄函又笑出来。
他继续低头给初夏剪指甲,“那我真是栽得心甘情愿。”
指甲都剪完了,他抬起头又看向
初夏问:“那你是喜欢现在这个当国家干部的我,还是喜欢下海经商当了老板的我?”
初夏看着他眨眨眼:“哇,你不会连自己的醋都吃吧?”
林霄函:“我这人有多小心眼,你应该知道吧?”
初夏清清嗓子。
她看着林霄函笑笑,忽然倾身凑头到他面前,在他脸颊上亲一下,跟他小声说:“现在的。”
而在初夏微起身的时候,病房的门恰好从外面打开了。
初夏亲完林霄函的脸颊,和林霄函一起转头看过去,只见手握门把站在门口的是一一。
一一眨眨眼,人没进来,又默默把门关上了。
“……”
一一也是来陪初夏的,傍晚的时候林霄函回家去拿晚饭,一一留在病房陪着初夏,坐在病床边给初夏削苹果。
初夏静静地看着他削苹果,有种他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的感觉。
倒不是削苹果这件小事,而是之前他看着还是单纯活泼的小朋友,现在举手投足之间,有种已经成了小大人的感觉。
初夏自然明白,是自己的这件事对一一产生了影响。
她心里又忍不住觉得心疼,在一一把削好的苹果送到她手里的时候,她接下来说了句:“一一看起来长大了。”
一一起身把水果刀放起来,坐回来低眉默了一会,看向初夏说:“以前我一直以为姥姥姥爷只会笑,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强的人,是像钢铁一般坚硬的人。自从妈妈你出事以后,我才知道,原来爸爸也会脆弱得像玻璃一样。妈妈,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以前都是你们保护我照顾我,以后我也要学着保护你们照顾你们。”
初夏笑出来的同时眼眶又发热。
她看着一一说:“对不起,妈妈这次吓到你们了。”
一一忙摇头,“是我们都没有照顾好你。”
初夏抬手摸摸一一的头,“万幸,都过去了,我们就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妈妈现在恢复得很好,一定会完全好起来的。”
一一点头,“嗯。”
初夏吃完苹果,又和一一聊会天,林霄函便带着晚饭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