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娘跟府中的小厮……”
话还没说完,胡都尉砸了手上的茶盏,他气急开口:“不用去找了,她没有户籍,跑不了多远。交代门房,若是看她回来,直接将人压到正院来。”
他宁愿文姨娘被府外的人勾搭跑了,也不愿意是府里的小厮,太打他的脸了。
“昨夜城门不禁进出。”大太太提醒。
“跑了更好,不用找了。”胡都尉正准备说不用查了,仆妇进来说:“门房说昨晚不见文姨娘出门,府里各处都找了,不见文姨娘的影子。”
府里若是没找到人,指定是偷跑出去了,昨夜是除夕,守门的人肯定有偷懒喝酒赌钱的,大太太清楚其中的漏洞,但不打算追究,府里的姨娘比后厨缸里养的鱼还多,跑一个两个不影响什么。
不过她仍旧问:“可要我派人去文姨娘的前婆家探探话?我记得她还有个姐姐在胡监察府上,也打发人过去问问?”
胡都尉摆手,“事先压几l天,说不准过几l天就回来了。若是没回来,元宵节后再派人去问,顺便报个丧。”
他对隋灵早就没了新鲜感,不过隋灵长得好,他在外面玩够了偶尔也过去养养眼,现在她耐不住寂寞又跑了,他也不觉可惜。
“事情不能闹大,你敲打一下。”胡都尉嘱咐,他偷情自觉是风流,但被偷到自己头上,那可就是笑话了,不能将这事传出府,还不如直接报病亡。
……
正月初五,隋文安一行人走进玉门关,这里防守森严,进出检查严格。
佟花儿担心隋灵的尸体会被发现,催着要尽快出关。
沙漠无雪,日头又晴朗,其他人考虑到在城内吃住都要钱,不如趁早离开。
隋文安如他们的意,代交二十二文出关费,他领着老老少少十个人走出玉门关的城门。
“壮士,留步,能否容我们二人一起同行?”一个僧侣喊住人。
其他人面露警惕,隋文安欣然点头,他走商时遇到过光头和尚,对这个教派有所了解,不是那等拦路杀人的恶人。路上多两个人,若是遇到狼群,也能相互照应。
玉门关的关隘抛在身后,一行十三个人踏进松软的黄沙中,佟花儿摩挲着袖中的木箭,思索道:“前路是怎么样的?我们在哪里分开?”
“再走五六天,会是一片戈壁滩,过了戈壁滩就能看见人烟。”隋文安答话,“我送你们过戈壁滩,之后就此分别。”
佟花儿不再说话。
白日行路,晚上夜宿沙漠,有隋文安的提醒,每每睡觉都会留一个人守夜,当人身上盖上黄沙时就会将人喊醒,醒了就继续赶路,走累了倒地再睡。
两个和尚虽然跟隋文安他们一起赶路,但鲜少交谈,守夜会参与
进来。不过除了隋文安没人相信他们,每逢和尚守夜都会留个人一起陪同。整整四年,我们过得畜牲不如,我家没了,女儿死了,儿子活得像头牛,我一个好人家的姑娘,成了千人骑万人睡的妓子,生个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种。你跟我说过去了?你们过的去,我过不去。”
说到最后,她喊破嗓子,嘴里泛出血腥味。
隋新林目光有了变化,他望向隋文安,眼里的恨意不再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