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能让你掉空子,特意给你送过来,你买不买?眼瞅着近几天就有商队回来,你不做凉面卖?”
老秃又气又憋屈,他打算硬气一回,说:“你找错人了,我又不是做菜的人。”
“你不是厨子,但你儿子和儿媳是厨子啊。”隋玉早就听到了消息,老秃让他小儿媳转商户,以后开食肆做生意。
老秃语塞。
“长街饭摊上卖的凉面就是用的这个酱?”有人问,“我记得你之前做的不是这个味。”
“荤油炸的蒜油不如这个,天一冷,荤油就凝固泛白,凉面就不能卖了。这个是一年四季都能用,冬天不能卖凉面,酱还能拌热面。”隋玉解释,她看向老秃,问:“买不买?”
老秃琢磨一下,说:“你打算一直卖这个酱?”
隋玉点头,这是个一年到头都能做的生意。
“行,我买。”老秃突然想开了,做生意能不结仇就不结仇,他不仅要学隋玉的本事,还要学她的厚脸皮,反正都是为了赚钱,不丢人。
“看在往日的交情上,你卖我便宜点。”老秃说。
隋玉讶然地看他一眼,这是想通了?她玩笑着说:“能便宜卖给别人,但不能便宜卖给你,这一年多的时间,你在背后可没少骂我。”
老秃心虚,他没再作声,径直回去喊他小儿子拿钱出来。
“多少钱?”他回头问。
“三十钱,这一坛能装四罐酱。”
“你卖别人多少钱?”
“一罐七钱。”隋玉笑着说。
老秃气绝,大声冲屋里嚷嚷:“拿三十钱出来。”
隋玉笑眯眯地收了钱,转手递给赵西平,说:“那你们忙,我们先回了。老叔,以后再有什么好东西,我还先想到你。”
“你真不怕我们抢走你的生意?”一花婶的男人不解,他们仿照隋玉的客舍布局盖房,几乎是照抄了她的生意路子,她竟然不生气也不找事。
“过路的商队多,我不可能把所有的客商包揽了。”隋玉摇头,说:“各凭本事赚钱罢了,你若是能抢走我的生意,那说明我还有不足的地方要改进。”
在她那个时代,酒店旅社何其多,只要用心经营,就没有不赚钱的。哪怕到了后世,一个城池也不可能只有一个客栈。隋玉也不敢挤垮民巷的生意让她的客舍一家独大,若真走到那一步,真正有麻烦的是她和赵西平,日进斗金的生意,谁见了都眼红。
“拌面酱用完了你再去买啊,我就不往这里送了。”隋玉跟老秃说。
一花婶的男人突然明白了,他们这些指望租赁房屋赚钱养家的人才会焦虑客人跑了。像隋玉这样,她赚钱的路子广,客舍的生意哪怕受影响,也不会影响到她的吃喝,多赚一点或是少赚一点都是赚,她当然想的开。
“看什么?”一花婶捶他一拳,她指着隋玉的背影问:“你在瞅谁?”
“瞅隋玉,我们不及她。”他吁口气,说:“等房子盖好了,你在家守着,我
得再找找其他的营生。”
此时,一队形容狼狈的客商牵着驮货的骆驼走进敦煌,黄安成刚准备上前搭话,一股酸臭的味道随着热风塞进喉咙,他呕一声,捂着口鼻骂:“你们这是多久没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