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官谈情说爱两个月瘦了许多,肥肚腩没有了,腮帮子上的肥肉也下去了,猫毛炸开,枯燥黯淡,精神也萎靡许多。
一见到主人,猫官从墙头跳下来,一声接一声委屈地喵喵叫。
小崽低头看得认真,他也跟着喵一声。
赵西平见状,他让隋良拉着小崽跟猫官玩,他则是出门去河里挑水,回来的时候又拐去街上买二十个包子。
院子洒水压下灰尘和猫毛,赵西平拿着大扫帚一通扫,扫完了又清洗猫盆,二十个包子都掰开扔里面,忙完这些,日头也老高了。
小崽又在哼哼唧唧找娘,猫官再怎么叫都不起作用。
“走了,我们回去。”赵西平抱起孩子,说:“隋良,你把猫官抱上。”
“好。”
出门遇见顾千户回来,赵西平出声打招呼:“早训结束了?”
“对,你今天又没去啊。”
“在家带孩子,胡都尉没说什么吧?”
“你又不在,他说给谁听。”顾千户往屋里走,说:“进来坐坐?”
“不了,该回去了。”赵西平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又想起之前曲校尉的话,他看向隋良,问:“你往后打算做什么?”
隋良一愣,他有些迷茫地说:“跟着我姐,我给她帮忙。”
“我记得你小时候还说要参军打仗的。”
隋良点头,他还记得这事,“若是边关又起战事,我就去杀敌,若是没有战事,我就跟我姐一起,她没有可用的人,我能帮她。”
“那你从明天起跟我去校场,我训练的时候你带着小崽在一旁看着。”赵西平做出决定,“先跟着看看,若是有兴趣,你也跟着练。”
隋良没意见,有姐在他就听姐的,姐不在就听姐夫安排。
客舍这边,人和骆驼都走光
了,冷清极了,也没有客人入住,剩下的人都闲着。
小崽回来后突然大哭,他呜呜咽咽的,赵西平抱着他耐心地哄,走出客舍,他沿着河流往下走,越往北,人越少。
河里突然噗通一声,是鱼跳出水面了,小崽泪眼婆娑地看过去,赵西平蹲下撩水给他洗洗脸,说:“我们下午来钓鱼好不好?”
“娘——”
“你看那座山,山上在修长城,爹明天带你去看。”
小崽又要哭,赵西平忙打岔说:“今天,今天就去看,我们先回去吃饭。”
小崽的确是饿了,吃饭的时候安静一会儿,吃过饭困了,他又哼哼唧唧要找娘。
赵西平抱他回屋睡觉,床上有隋玉的味道,小崽翻几个身,他抱着褥子睡着了。
赵西平长吁一口气,隋玉没走的时候也时不时一天半天不在家,那时候小崽也不哭着要找她,估计是亲眼看她走了,这才惦记着。
他也累了,靠在床头歇歇,估摸着小崽该醒了,他把床上的脏衣裳收拾收拾,打算等空闲了再洗。
床上的小孩翻坐起来,一睁眼看见他爹,立马想起离家的娘,嘴巴一瘪,还没出声,眼泪先出来了。
“走走走,我带你出门,你别把客舍淹了,这可是你娘的心血。”赵西平扛起他,出门跟隋良打个招呼,他喊上大黑狗,一起往北走。
两人一狗一路往北,走走停停,在天色擦黑时才模糊看见山上长城的形状,山下有河流奔涌的响声。
大黑狗吠叫几声,赵西平喝止它,他低头看看小孩,问:“我们回去好不好?”
“好。”小崽压根不想来。
停留不过片刻,赵西平又抱着孩子原路返回,越走天色越黑,天上繁星闪烁,他望着天,估摸着隋玉该吃饭了。
“饿。”小崽捂着肚子。
“你是哭饿的,明天不哭了行不行?”
小崽不理,他张嘴又哭,越哭越饿,他又想娘了。
大黑狗烦了,它垂着耳朵丧气地跟在后面,越走越慢。
“跟上啊。”赵西平回头,“你还成大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