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隋良粗着嗓门问。
“舅舅你真不害臊,我都不撒娇了你还撒娇。”小崽鄙夷,“你羞不羞?”
赵西平笑了,他推开隋良,大步出门。
隋良才不羞,他面带得意地跟出来,撸着外甥的包包头说:“你就是吃醋。”
“我爹跟你说什么?”小崽压根不吃醋,他一心琢磨着探听小秘密,惦记着去他娘面前卖弄。
想起要离家大半年,隋良心里一紧,他脸上的笑没了,失落地蹲在地上。
“舅舅,我爹训你了?”小崽凑近问。
“没有。”隋良伸手抱住外甥,他离开敦煌后肯定很想小崽。
小崽什么都不知道,他被舅舅吃力地抱出去,乐得嘎嘎笑。
隋玉傍晚回来,路上遇到往客舍送猪肉的小子,他是杀猪佬的大儿子,随了他爹,长得五大三粗的。
“玉掌柜,遇见你我就不跑这一趟了,这三十斤猪肉你提回去,账先挂着,下次一起结。”小子拦住骆驼,解释说:“你弟弟跟我交代过,每有驼铃声往北去,我就给他送三十斤猪肉过来。”
隋玉言好,她接过猪肉往家走。
还没到家,两只大黑狗和猫官闻到肉腥味都迎了上来,隋玉提高手上的猪肉,嘴里念叨说:“人吃完了你们再吃,别来讨嫌。”
“娘——”小崽一听到声就跑出来,等隋玉跳下骆驼,他撵着骆驼往
牲畜圈的方向走,免得这贼头又去菜园偷菜吃。
“娘,我跟你说……”他颠颠追上去,“我舅舅不害臊,他下午抱着我爹撒娇。”
隋玉有些不相信,“你爹许他抱?”
“许,我爹还笑呢。”
隋玉怀疑小崽又在歪扯,她没当回事,附和几声就完事了。
猪肉送进灶房,隋玉去找张顺,看他把事安排得怎么样了。
“过关的文书和户籍,我都交给宋当家了,你们一路跟她同行。”隋玉交代,“到长安了,你跟长安的商队打听一下那匹白马的卖价,之后去西市安平坊寻左都侯,他若是喜马,就把乌骓马卖给他,乌骓的价钱比达日的少个五千到一万钱,最低价不能低于八万钱。当然,你若是能卖出更高的价,我给你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