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瓷:“……”
他现在看不得cp。
确认没什么事,时瓷就关闭了手机交换给系统。
他又戳剧本系统,问:[天和、顾赤枫、聂承澜……这三个蓝方嘉宾是不是都对我有好感?]
这次剧本系统终于上线了,想来也是糊弄不下去了:[是的。]
缥缈的慌乱尘埃落定后,时瓷心反而静下来。
时瓷又问:[那源明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魔术师特别关注源明吗?为什么他们两人的互动这么奇怪?]
他早就想问了,为什么顾赤枫、聂承澜、源明、天和四个人的表现明显是之前就认识。
剧本系统这次给了解释。
四人之前的确认识,毕竟在同一个位面,高级副本的数量说多不算多,这么久过去多少会撞到同一个副本里。
顶尖玩家性格分明,都有自己的脾气。
聂承澜跟其他三个人都不冷不热,面上的关系过得去。
顾赤枫都过不去,过关方式非常独狼。
源明和天和的技能互补,加上魔术师的有心靠近,两人虽然没有成为固定队友,但合作的次数不少,在早期论坛的讨论度还不低。
剧本系统:[但在一个s级副本中,魔术师先一步发现线索打开了陷阱,间接导致了玩家源明的死亡。]
时瓷惊了:[不是队友吗?]
剧本系统:[天和接近源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他。]
它提醒:[源其实也察觉到了天和的恶意,想探究天和的杀心。]
两边都不是什么善茬,还有一段拉锯对抗期,只是天和的魔术师职业技能太多,令人防不胜防,最后以重伤的代价取胜。
时间过去太久,新涌入的玩家最多也模糊地知道魔术师以前有个“队友”,但不知道他具体的名字和两人的仇怨。
时瓷:[那源明为什么现在还能……]
他大脑宕机:[他还若无其事地上了这个活动。]
系统一顿:[因为陷落在s级副本里的源明没有真正地死亡,前段时间成功夺舍副本boss,转换了阵营。]
系统:[我并没有知道两人旧怨的权限,我也无法告知您为什么源明能与天和若无其事地相处。]
时瓷无力地摆摆手。
系统已经告诉他足够多了。
难怪。
现在仔细想想,其实剧本从来没有写明魔术师“喜欢”源明,把他当“替身”。
只是时瓷嫉妒天和对源明的特别关注,以为有情。
但以前被自己杀了的人忽然又出现了,不关注那才奇怪。
时瓷想起源明第一次露面,天和一脸兴致盎然,笑眯眯跟他打招呼的样子就后背发毛。
再一想那个变态现在对自己表现出了好感,时瓷更绝望了。
时瓷最关心的还是:[那现在的剧情,我怎么下班啊?还有我的工资和积分翻倍的福利。]
系统:[……]
它觉得时瓷比它适合当系统。
这时,剧本系统得到了上级的指令和回复,它先解释:[刚刚坠落的道具只是意外,并非系统要迫害您强制您下线。]
时瓷听完挠头:[这样啊,我其实不太在意这个。]
系统说:[现在已经到了您的下班时间点,您随时可以找我结算离开这个位面的活动。]
机械音说完,楼梯间一时安静下来,只有远处交错的脚步声和隐约的乐曲声。
系统疑惑。
它原本以为宿主会迫不及待地离开这团混乱麻烦的漩涡。
时瓷其实也这么以为。
但这一刻真的到来时,他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如释重负。
可能是因为欠了人情债。
不管是友情,还是别的。
时瓷幽幽叹气,披着白纱像只游荡在楼梯间的鬼魂:[唉……虽然说我也是有系统编制的人,这个活动结束马上就去赶下一个场子,但以后没有活动退休了,我万一跟他们碰面怎么办,那还不得被堵在墙角套麻袋打一顿。]
系统想,真的套麻袋也不是打一顿。
要打肯定也不是宿主脑子里那种纯洁的打法。
系统还是说:[主系统管理的位面很多,您可以选择别的无关位面。]
时瓷走了两步,一身饰品又开始叮当作响。
时瓷好像是在说服系统:[唉……算了吧,还是说清楚。]
到底是他在敏感的恋爱活动里先递出了橄榄枝,还有点不道德地舔了三个。
但他都是按照剧本走的啊,无限流副本的大佬难道都是看着吓人,其实特别纯情缺爱吗?
怎么把他弄得像什么感情骗子一样。
时瓷:[你要时刻准备,有不对劲我们就跑。]
系统欲言又止:[……是。]
它并不觉得宿主的“说清楚”有用,他好像真的觉得自己对不起那群手段
千奇百怪、智多近妖的怪物。
并且无限流的生态,强取豪夺、囚-禁甚至共-妻这种事情烂大街。
这也难怪,时瓷一来就在这个平稳的活动工作,根本不知道玩家的日常精神状态有多危险。
它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时瓷。
一人一统都在沉默时,楼梯口又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就能听出主人的急切,但毫不虚浮仓促。
人影越来越近,他站在楼道,身后的灯光拉长他的影子。
时瓷站在上一层的转角,看着那个都能看出几分桀骜的影子,居然认出了是谁。
对方好像笃定时瓷就在这里,步伐越来越快,但越来越稳。
最后那张脸露出来。
是顾赤枫。
张扬,俊朗,似乎永远不会服软。
跟初见时长相没有不同,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其实时瓷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
但能在戏剧没演完时,众目睽睽之下无所顾忌退场来找他的,似乎也只有他。
顾赤枫听到那阵熟悉的金属碰撞声就知道时瓷藏在哪里了。
他一边说一边顺着声音往精灵藏身的地方走:
“时瓷,你点的姜丝炒土豆丝聂承澜和源明非常不乐意吃……这道菜你是要让他们吃饭还是扫雷啊。”
男人抬头,看到楼道转角平台上站着的少年,话音一顿,嘴角幸灾乐祸的笑意一敛。
他一如既往的好看。
是让人无法靠近和触碰的精致。
披着白纱,如果再拿一束捧花宛如他梦里的模样。
但这是现实。
那双天然多情的桃花眼此时噙着的是愧疚,眼尾清冷。
足够让灼热的岩浆都冷却下来。
时瓷看着薄唇抿平的顾赤枫,恍惚有点记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对方倨傲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