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确说:“放心,没别人看见。”
“这都什么时候,副本早就过了最危险的时期,怎么还有人盯着你养条狗天天胡搅蛮缠?”
“基地长养条狗就是玩物丧志、挥霍无度了?”净很纯粹的打量。
带着正面情绪。
有点……呆。
但男人的五官长得太好,很酷的那种,很难准确形容这两种气质杂糅起来的感觉,反差极大。
反正时瓷对严清川第一面的高冷、不易接近的印象破碎了。
对方好像跟时瓷之前想得不一样,跟竞技比赛里的形象也不同。
时瓷没忍住,问:“你为什么选我呢?”
严清川想了想,冰川一般蓝的眼珠干净,随后很慢地说:“因为只会选你。”
声线低,动人的磁性。
好听的声音在第一时间都掩盖了令人失语的话语内容。
时瓷莫名能确认了:“之前给我送拐杖、把落水飞盘捡回来的是不是你?”
严清川点头:“你不喜欢。”
这是一句陈述。
没什么波动的语气,时瓷却几l乎能从中听出些委屈感。
时瓷差一点点就内疚了。
他也真的确认了,严清川这位在剧本里露面极少的蓝方嘉宾,原来真的不太正常。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跟我说话?”
“因为在观察。”
“观察?”
“不观察靠近,会被讨厌。”
时瓷想,观察得很好,下次不要观察了。
时瓷想问严清川具体的身份,为什么这样天真无邪的性格还会被选进这个活动里。
难道第九位面真的没有其他人了吗。
但他想想,还是没有问。
时瓷看着严清川,忽然很模糊地想起来另外一双眼睛。
同样给人一种纯澈感,但是全然的黑色。
时瓷模糊记得上个世界跟对方的关系很好。
他隐约察觉到了对方那层温柔表皮下的真实,不知所措、对人际交往的陌生、茫然,但好像没来得及做什么。
又或者是他其实也是胆小鬼,不敢贸然介入别人的生活。
但如果再给时瓷一次机会,他也许会勇敢一点,在察觉到对方的茫然时就帮助对方更好地适应陌生的世界。
时瓷忽然问:“你愿意跟我当朋友吗?”
他并不觉得这么单纯的小……大孩子,懂什么情情爱爱,完全是被骗进这个恋爱活动里的。
果然,严清川重复:“朋、友。”
“当你的朋友,我需要做什么?”
“这个也没有什么规定吧,朋友之间大概就是互相关心,有困难的时候互相帮助。”
严清川忽然问:“朋友可以……吗?”
时瓷一怔。
严清川明明没有说那个词语,但他看着对方,莫名就“听”到了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仿佛某种超越声音和物质世界的沟通,直接让对方知道。
但只是一瞬就消失。
时瓷模糊地摸到了一点为什么严清川不需要说话的原因。
对方之前所处的环境,可能并不需要开口“说话”
严清川点头,又问:“可以吗?”
似乎是少年呆愣了太久,他以为对方没有“听见”他想表达的意思。
那张俊美冷淡的脸忽然凑过来,时瓷来不及反应,跟那双瞳色渐深的眼睛对视。
然后对方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如果不是时瓷反应过来略微侧头,这下应该是亲在他的嘴巴上。
时瓷差点跳起来:“不行!”
但严清川的胳膊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他的腰后,稍微一动就将少年固定住。
严清川:“为什么不能……?不是脸,是……”嘴巴。
时瓷周围全是对方清冽到有点冷的气息,但那点冷意扑不灭时瓷的耳后和脖颈蒸腾的热意。
他耳垂和脖颈蔓延出一片红霞。
时瓷干脆捂住他的嘴:“不能!不能亲脸,嘴巴就更不能亲了!”
“你之后跟别人交朋友不可以随便这么做,非常失礼,会被人讨厌!”
可是我只想跟你交朋友。
那你讨厌我了吗?
想问的问题太多,嘴唇又被捂住,严清川无声地盯着少年。
单单只看他的外表,不看他的行为,的确是极有威慑力和压迫力的冷峻。
要教的东西也太多了。
时瓷感觉自己任重道远。
“我没有讨厌你。”
“世界很大的,你之后就知道了。”
时瓷看了眼时间:“我们还是边走边聊吧。”
严清川摸了下自己的嘴唇,之前丝毫没有存在感的部位,在被“朋友”触碰后好像就格外不一样。
严清川先利落地起身,扶着腿发麻的时瓷起来,忽然说:“你的脸为什么是软的,嘴巴也是吗?”
时瓷差点又跌坐回去,瞪了他一眼:“这种话也不能突然对别人说!”
勉强算是原谅了他的童言无忌。
瞪人也是。
反正就是都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