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凯转身走进了吧台:“这不是差不差的问题,我只招无性。”
章驰:“为什么?”
秦大凯回头看向章驰,过一会儿,目光挪开,到郝飞身上:“外面来的?”
外面来的,意思就是不懂规矩。
郝飞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追了上去,说:“要不,你看着少点工资。她真的很需要这份工资。”
没有不合适的交易,只有不合适的价格。
章驰成功地留在了狼都酒吧。
以每个月1500原币的全酒吧最低工资水平。
刚才在吧台被骂的小年轻名叫克莱尔,一个调酒师,他只是长得年轻,或者说,做得年轻——得益于美容手术,他在三十岁的年纪仍然顶着一副二十岁不到的青春面孔。
老板让克莱尔带章驰熟悉酒吧的情况,他一边擦吧台一边跟章驰絮叨:“干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脸。工资那么低,全靠客户给的小费。长得好看,小费就多。”
擦完吧台,他带着章驰来到了酒吧的后厨。
“这里是上餐的地方,”克莱尔指了指取餐窗口,“端盘子,拿标签号,别送错了。送错了,有的人脾气不好……之前离职那个,就是被一个客人打到了脑袋,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克莱尔重复了一遍:“千万别送错了。”
章驰点头。
克莱尔掏出终端:“你终端号码多少,加我一下。”
章驰加入了克莱尔到通讯联系人。
“好了。我们一般是下午开始营业,下午3点,你到店里来。店里有事的话,我会提前通知你,”克莱尔往后门的方向望了一眼,秦大凯正在那里点货,“有时候店里搞活动,老板会让所有人早上就来布置,不过这种情况不多。一般,你们服务生的话,3点来行了。”
章驰离开了狼都酒吧。
秦大凯虽然在工资压价上颇有一手,但很大度地接受了预支工资的要求。
她带着钱买了一辆电动滑板车。
滑板不好掌控平衡,章驰找了一条人少的宽路练习到了下午三点,终于,能够保证上路,骑着车来到了狼都酒吧。
滑板车被收纳在了酒吧的吧台下面,店里面又多了一个上午没见到的年轻女人,她大概二十年纪——只看脸的话,她的耳朵是做的可拆卸猫耳,章驰亲眼见到
她来到吧台才把猫耳朵戴到头上。
机械猫耳,没有任何的绒毛,套在原本的耳朵上,她穿的是一身银色的连衣裙,瞳孔是猫咪的浅褐色竖瞳——不是改造的,美瞳。猫爪手套,下面是正常的露指手套,方便抓取物品,手背上是毛茸茸的肉垫。
章驰见证她从一个“普通”女孩换装成这样一个机械猫女的全过程。
“阿利亚。”猫女朝章驰伸出手。
章驰也伸出手,握手的时候,猫女扣了扣她的手心。眨了下眼。
“你看起来真的很单纯,”阿利亚说,“小心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哦。”
章驰蹙了蹙眉。
阿利亚收回手,哈哈笑了两声:“逗你玩呢。”
“艾黎是吧?克莱尔跟我说了,你拿了全店的最低工资。”阿利亚耸肩,“秦老板真不干人事。你拿的不是全店最低,整条街,就没见过像你这样低的工资。你上当了。小傻瓜。”
就在这时,秦大凯从后门钻了进来。
阿利亚用手指抵着嘴唇:“嘘。说老板坏话被发现,扣工资。”
阿利亚转身走了。
章驰走进吧台,从储物柜掏出拦腰围裙,系上。阿利亚正在跟克莱尔讲话,她手上点着一根烟,细细长长的。两个人笑得很开心。
章驰闭上眼回想阿利亚身体的每一个细节。
她的手。
在戴上猫爪手套之前,她的虎口位置有一层茧。
虎口长茧的原因有很多,练刀,练棍,练枪。
或者别的。
都有可能。
章驰隔着围裙摸了摸裤兜里的弹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