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遇问:“怎么了吗?”
“安远洋翻供了。”
祝青臣好像明白了什么,微微凝眸。
“翻供?”安遇的班主任有些急了,“他怎么还能翻供呢?他打我们的学生,这不是所有人都看见的吗?怎么翻供?”
“您先别着急,安远洋不是说他没打孩子,安远洋承认他打孩子,但是他现在又说,是别人指使他的。”
“指使?谁会指使他?谁这么闲?”
“薄明寒。”
警察口中吐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安遇和班主任都愣住了。
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安遇连忙道:“不可能的,薄总是我的资助人,他怎么可能指使……”
警察向他解释:“昨天晚上,我们把他的口供,还有各种文件拿给他签字,结果他忽然就把文件给撕了,还说一切都是薄明寒指使他的。”
“他说,薄明寒一早就盯上了……”警察看了一眼安遇,“他还说,薄明寒就喜欢看自己打儿子,每次他打人,薄明寒就会给他一大笔钱。”
“他还说,这次的事情,也是薄明寒一手策划的,薄明寒用十万块钱,要从他手里把儿子给买回去。”
安遇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一定是他在胡说八道,否则他为什么不早说?非要等到现在才说出来?肯定是因为他编瞎话,编了很久。”
“也不是没有可能。”警察道,“不过他说,他一
开始觉得薄总肯定会救他出来,所以他才没有把薄总供出来,现在要移交案件了,他发现薄总不救他,他才赶紧说出来。”辆车开过来。
薄明寒的律师也赶到了。
看来他早有准备。
简单说了两句话,薄明寒就被带进去,安遇也离开了。
隔了一个星期,安遇再次回到这个家里。
警察已经对现场拍过照片,现在截除封锁。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还很昏暗,白天也要开着灯。
安遇拿了个大编织袋,走进自己的房间,准备把自己的东西拿走。
他的东西不多,一点衣物,还有的就是他学习的时候用的课本和做的笔记。
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都是珍贵的财富。
另外,还有他的日记本。
他有记日记的习惯,从小学开始,到现在,已经积攒了好几个大本子。
安遇随手翻开一页。
【三月八日星期一天气雨】
【联考第一,因为没有奖学金,被父亲打了一巴掌】
【薄总打视频来,哭了半个小时】
又随便翻一页。
【六月三日星期一天气晴】
【被打,和薄总打视频,又哭了,好痛】
和安父说的一样,只要他被打,薄明寒就会打电话给他。
该不会真的……
安遇神色微变,抬起头,看向祝青臣,双手有些颤抖:“老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