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米好奇,“拂衣,你怎么得到的不死回春丹丹泥?”
姜义刚想将乖徒得到丹道道韵的事说出来,突然又看了眼酸叽叽的侯翎。
想起昨晚这人大半夜不休息,跑来哀嚎什么“不是来拆散是加入”之类的胡话。嘴角抽搐着将刚刚升起的念头又压了回去。
……算了,还是先不说好了。免得又蹦出几个人哭着喊着要跟他抢徒弟。
“拂衣跟我提过,只能说是机缘巧合。”姜义将原本的话压下去改口,“大概是天意要让长路恢复。”
众人连连点头。
“只可惜了长路的眼睛。”闻庆欣说。
“没事!”侯翎哈哈大笑,“比起从前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拂衣,等你长路师兄好了,我让他好好谢你!”
“那师叔你就不谢了吗?”苏拂衣开玩笑。
“当然要谢了!你说吧!只要我有的!”侯翎将胸口拍得棒棒响。
“那师叔送我一百种灵植吧。”苏拂衣立刻说。
“一百种灵植?”侯翎呆,“你要这个做什么。”
苏拂衣还未回答,程米率先开口,“当然是因为她没法碰灵植了。”
姜义在一旁用力点头。
他想起他那三株被徒弟摸死的灵植就感到心疼。
扭头一看苏拂衣,见她正微微蹙眉。
哎呀,这是惹乖徒伤心了吗?
姜义心慌,连忙挥舞双手解释,“乖徒!不能摸灵植我们以后就不摸了,师父有钱!买炮制好的就行!不伤心哦我们不伤心!”
姜义一面哄一面瞪程米一眼。
“?”程米。
管他什么事?!自己明明就是实话实说!
不等程米申辩,侯翎从后直接来了个锁喉,“对!我们不伤心!一百种这么少,师叔给你寻一千种来!”
“?!”程米。
好好好,只有他受伤的世界达成了是吧?
苏拂衣哭笑不得,“师父,我不是伤心,我是在看长路师兄的眼睛还在不在。”
为了方便治疗,长路陷入昏迷中。因为仰躺,他紧闭的双眼眼窝处是整个往内凹陷,分不清眼球是已经被挖掉,还是只是单纯的干瘪萎缩。
“在。”这点侯翎最清楚,“当初我带他上太初门时,云门主的建议是剜掉长路的眼睛,避免持续坏死。但梅长老却觉得,留着终有一线生机。所以长路的眼睛虽说坏死,但还在。”
“哦。”苏拂衣点点头。
“乖徒,你问这个做什么?”姜义问。
苏拂衣手一翻,拿出两颗圆润光泽的上品丹药,递给姜义,“因为愈灵丹和生肌丹我一样只有一颗,如果长路师兄的眼睛没有了,那这些远远不够。”
苏拂衣想了想,“可能就算长路师兄眼睛还在,这里的丹药也不够。”
不够恢复一半还是有可能的吧?
“……”姜义等人呆滞。
苏拂衣左右看看,“师父?”
“……你还有多少好东西?”闻庆欣看着苏拂衣,那模样像是想将她倒拎着脚,抖搂抖搂似的。
“没有。”苏拂衣摊手,“一颗都没有了。”
“乖徒。”姜义吞咽口口水,眼巴巴的看向苏拂衣,“这两丹药,也先交给师父和师叔研究一下。”
“好的。”苏拂衣交给姜义。
元松泉、司官霞和程米立刻围上去。四人再次头碰头。
“姜师兄。”程米斜眼姜义,“这也是机缘巧合?”
“对!”姜义用力点头,“羡慕吧?没办法,我乖徒的运气就是这么好。”
“……这运气是用那双手换的吗?”程米酸叽叽。
“你就说如果是你,你换不换吧。”姜义。
程米一听,立刻陷入巨大的纠结中无法抉择。
另一边,御兽宗飞舟上,慕殊成收到范扬的千里传音。
将事一五一十禀告后,范扬语气愁苦,【掌门,那位苏道友要找的周淮成,犹如大海捞针啊。】
其实也没那么困难。
慕殊成没做声,朝靠坐在玉椅上,闲适翻书的白发青年看了一眼。这才对范扬说,“无碍,你先安顿好弟子,然后按照之前答应的条件,准备赔礼。剩余的事我来处理。”
【这……是。】
范扬虽应声,但心里还是发愁。
甚至忍不住在心中吐槽掌门,剩余的是掌门处理?怎么处理?总不能离宗跑到这北境偏僻一角来吧?
哎。
范扬叹气摇头,头痛的去准备赔礼。
但他不知道的是,不仅他家掌门亲临北境这偏僻一角,还带着御兽宗最有分量的尊驾亲临。
苏拂衣同样不知道。
她正盯着长路服下丹药,看着他内陷的眼皮内慢慢充盈,恢复原本的弧度后,这才满意离开。
不死回春丹丹泥加上脉土,现在谁来也拿不走脉土,而且灵脉恢复的时间门也从半年缩短到两个月。
就算现在徐瑶沅立刻回来,她也沾不到半点好处。
剩下的事就是侯翎的了。
苏拂衣回到半药峰,一眼就看见草坪上的玉椅、玉茶几等等,甚至还有屏风!
一副富贵王侯郊游,享受春日暖阳的闲适模样。
傅清岐依在交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给小鹅版鹅长老顺毛。
“哇。就算再看多少次,还是想感叹御兽宗真有钱。”苏拂衣走过去,笑着说,“差点把你误认成淮成了。”
早在苏拂衣走过来时,傅清岐就已经蹦了起来。
抱着鹅长老退到一边,一面将位置让出来,一面忍不住反驳,“师叔才不这样。”
“那是你没见过。”苏拂衣坐在交椅上感受了一下,不喜欢又站起身,顺带调侃傅清岐,“你肯定也没见过你师叔狼狈的样子。”
傅清岐张了张嘴,没说话又闭上。
苏拂衣扭头,静静看他几秒后,“你师叔怎么了?”
傅清岐抿着嘴不说话。
苏拂衣手一翻,新的细树枝出现在手里。
惹得傅清岐忍不住吐槽,“您到底折了多少根啊!”
“就地取材应有尽有。”苏拂衣拿着细树枝划拉了周遭一圈,颇有指点江山的意思。之后看向傅清岐,“好了,不要岔开话题,说吧。”
说完,她拎着小树枝在手心里敲了敲。
傅清岐抬眼看苏拂衣一眼,又重新耷拉了眼皮子,“你把整个归元门的树枝折完我也不能说。”
苏拂衣敲打手心的动作一顿。她看了眼傅清岐,见他眼眸半阖,脸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