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对书侯说。
“臣,遵命。”
苏沉鱼心里那口气终于松了,只是罚书侯跪下,这事儿了了。
但她的事还没了,狗皇帝的气还没消,而且……她能感觉到,这气是冲她自己的。
大概是气自己这一摔,坏了他的事――他本来想借题发挥,重罚书侯。
他的宠妃受伤,还是因他受伤,他多多少少要顾忌。
“皇上。”苏沉鱼含着泪,怯怯出声,“都怪臣妾,没有护好龙灯。”
“哦?”
“臣妾应该在您甩袖的时候,迅速把龙灯拿开的。”她难过地说,“臣妾可是猜了多次,才将这龙灯猜回来给您呢。”
“我不是说了吗,该叫我什么。”
苏沉鱼羞红脸,软软地说:“夫君。”
“我看你刚才怎么叫得不情不愿。”“有外人在……我、我害羞呀。”她将脑袋埋在他怀里,内心继续为自己的演技点赞。
这句话取悦了狗皇帝,他大笑出声,他是真的开心,苏沉鱼能感觉到他胸腔传来的愉悦震动,所有的怒气全部消失了,狗皇帝恢复成温柔多情的模样。
“是为夫不好,吓到你了。”
他将她放在床榻,执起她烫伤的手,心疼不已,宣来随行太医,太医拿出烫伤药膏,他亲自替她上药。
“你呀,摔哪不好,偏往火堆上摔。”
苏沉鱼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小心脏因为他这句话又狂跳起来。
“胆子这么小,可怎生是好。”
他好像只是随意这么一说,并没有其他意思,苏沉鱼稍稍放下心来。
“我的头发……”她转移话题,伤心地看着自己被烧了一截的秀发,眼泪再次决堤。
狗皇帝见她这样,却再次大笑起来:“无妨,为夫不嫌弃你。”
“真的吗?”苏沉鱼哽咽道,“我们才到这里三天,您就找了个美人儿,我一点都不知道……现在手受伤了,头发也不漂亮了,您肯定会嫌弃我。”
狗皇帝十分享受她的“撒娇”和“无理取闹”,心情明显更愉悦了:“那美人可不是我给自己准备的……容子初这头倔驴,这可是我让人物色许久,专门给子初准备的,真真是气煞我也。”
“您这么说……难不成想将那位墨姑娘收下?”她故意歪曲他的意思,更加伤心了,“墨姑娘容色倾城,又精通书画……我、我……”
“好了好了,别哭鼻子了,我有夫人一人足矣,怎会再惜其他野花。”
……
后半夜,苏沉鱼忽然惊醒,雷声轰鸣,不用看都知道外面暴雨狂至――秋月圆之夜,却下如此大雨。
狗皇帝没在旁边。
苏沉鱼转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欲隔绝雷声,昏昏欲睡时,一个念头蹿进来――书侯是不是还跪在外面?跪在哪里的?
屋檐内,还是屋檐外?
苏沉鱼翻身坐起。
有宫人询问:“娘娘可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