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让你来,看这绣帕只是其一。我主要还是想拜托裴姑娘另一件事。”
严家是陵县一方富贾,严老爷年少经商为严家打下一片天地。如今身子骨不如以前,自然不能再像之前那般走南闯北。
可严老爷却还有一个念想。
他想再去看看大漠日落之景。
严老爷的身子骨不允许,张氏作为儿媳却想尽一尽孝道。
“我特意找人绘了这副大漠落日图。如今就是想让你把这副图绣出来。你也不必着急,慢慢绣。老爷子大寿还有三月,在这之前你能绣出来就行。”
按理说要给严老爷子做寿辰礼,找外面的绣娘自然最好。可张氏心里清楚,陵县上下根本没有人比得过裴苒的绣艺。
裴苒听明白张氏的意思,她看向那副大漠落日图,面上有些犹豫。
平时她绣的都是些小东西,如今张氏让她绣的是寿礼,若是出了什么差错……
张氏只是看着,便明白裴苒在担心什么。
“你也不必多想。就是真的绣坏了,也没什么。我还准备了其他的寿礼,只是想着能完成老爷子的心愿。裴姑娘不必有太大的负担。”
张氏此言便是在打消裴苒的顾虑。
裴苒再次看向那副大漠落日图,眼隐隐有光亮闪过。
她其实也愿意尝试有难度的东西。
张氏见裴苒心动,便知此事成了。
两人又确定了一些细节,裴苒才离开。
她刚出张氏的院子,便将面纱带上。
面纱遮住了她大半的容貌,只剩下一双琉璃色的双瞳。
严思远紧赶慢赶地回来,刚踏进宅门,正好撞上裴苒离开。
他一眼撞进那琉璃双瞳,只觉得呼吸一滞。
还好,他让思臻拖住母亲,不然他怕是遇不上了。
严思远悄悄松了口气,放慢脚步,端起温雅的笑容,上前道∶“裴姑娘要走?我送裴姑娘一段吧。”
裴苒见过严思远很多次。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她来给张氏送绣品,十次有九次都能碰见严思远。
严思远是严家的孙子辈,如今要跟着处理产业,平日里并不是很得闲。
裴苒思及此,浅笑着摇摇头∶“谢谢严公子好意。严公子刚刚回来,还是先去歇息吧。回去的路我识得,严公子不必相送。”
裴苒不住在陵县县里,她要回的是白云村,有一段路。
严思远好不容易赶回来,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
“无碍,我今日并不怎么忙。你是一个姑娘家,我怎可让你一个人回去?”
严思远势必要送,裴苒见劝不动,也便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