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冶笑了笑,安抚地摸了摸裴苒的发顶,“我知道。别担心,只是叙叙旧而已。”
萧奕随着金冶一道出去,裴苒往前走了几步。
萧奕回头看着她,裴苒就停下脚步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放心,没事。”萧奕笑着道。
门被关上,隔绝了裴苒的视线。
萧奕走到窗边,将竹窗拉了下来。
阳光变得有些薄弱,屋里视线昏暗。
萧奕抬眼看向站在前面的人。多年不见,他与印象的模样并无大不同。
只是,少了那份盛气。
屋内完全安静封闭。
金冶低头,蓦地单膝跪地,拱手道:“草民叩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从剑尖颤抖的那一瞬间,萧奕便确信金冶认得他。
金冶也知自己瞒不住。
萧奕几步上前,双手扶起金冶,“金将军不必如此。”
金冶听着“金将军”三个字,嘲讽一笑,“草民只是一介武夫,早已不是什么金将军。”
金将军早已死了,死在十六年前的京都。
萧奕没有反驳。
当年之事,改变了太多人和事。金冶会如此他早已有预料。
“不管怎样,您都是孤的长辈。如今在外,孤且称您一声金叔。”
金冶想推辞,萧奕看出他的想法,笑着道:“您一路回来,想必也听到了不少流言。我如今是裴姑娘的表哥,称您一声金叔是应当的。”
萧奕称“我”,金冶就知道他推辞不得了。
他一路回来,本以为是哪个混账小子骗了苒苒,却没想到竟是太子。
这么多年,他以为不会再和京都的人扯上关系了。
“我知金叔不想再和京都的人有关系。这次平南剿匪,我了计,因缘巧合之下被裴姑娘救了。如今在这养伤。我也是见了她之后,才起的疑心。”
裴苒做的那碗甜粥,味道和他母亲所做一模一样。
那样的配方,只有两个人知道。
杜安说裴苒的母亲叫林柔。
可萧奕清楚,四年前那个从衣柜里出来的女子,不叫林柔。
她叫裴萱。
是曾经的信国公府嫡女。
少时几面之缘,再次相见,他却没能认出当年的裴姨。
“裴姨她,什么时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