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慌地怀疑,他该不会想叫她赔他头发吧?
“这可是你二爷的头发,在你的心里,我就这么廉价吗,宝婳?”
他温柔地笑,却完全像个魔鬼一样。
宝婳忙缩回手指,泫然欲泣道:“奴婢不敢……只是爷就是将奴婢卖了,奴婢也是赔不起的……”
“你就这么廉价,竟都比不上我的一根头发?”
宝婳连忙点头,她一点都不值钱。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不过同你开玩笑罢了。”
“那爷不要我赔钱吗?”宝婳小心翼翼问他。
梅襄道:“我上回便同你说了,往后不会再为难你了,你现在信了吗?”
宝婳连忙点头,就算不信也必须得信。
好在梅衾很便从外面回来,他过来后,梅襄便又替他看了一副古画,确认为真迹之后,梅衾才松了口气。
“今日二哥要去寺庙,可惜我另有事务在身不能陪同了。”
梅衾不由遗憾道。
梅襄笑说:“倒也没什么,只是今日有些头疼,方才宝婳按揉得十分到位,不知能否借她一日?”
梅衾愣了愣,目光扫过宝婳,随即温声道:“二哥能用得到她,自然是她的福气。”
他二人兄友弟恭,谦让了一番。
宝婳却懵了。
一直到坐上了马车位置,宝婳都想不到自己会被梅襄点名带走。
而对面的二公子手把玩着一把折扇,似乎并不在意宝婳。
“二爷……”
宝婳低低地唤了他一声,便瞧见他冷冷地朝自己瞥来一眼。
那目光竟极其地不同于以往。
他看着她时,像是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当点心一般,叫宝婳的声音一下子就哽在了嗓子里。
“宝婳,待会儿到了庙里可要记得好好拜一拜佛祖。”
他莞尔一笑,唇角竟浮现一抹酒窝。
方才那一眼,更像是错觉一般,叫宝婳颇有些恍惚。
今日梅襄没有将管卢带在身边。
而是带了四五个身材魁梧的壮士护卫自己。
宝婳并没有领会梅襄的话,但一路上往外看去几眼,便发觉跟在马车右边的麻脸汉子脸上的麻子好像就突然不见了。
再过一会儿又看了一眼,就发现另一个脸上有黑痣的汉子似乎黑痣也没了。
她放下帘子后茫然地想了一会儿,发觉好像不单纯是麻子和黑痣的问题……好像,他们连长相也变了。
宝婳心口猛地一悬。
战战兢兢地抓住梅襄的手臂,“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