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的时候叫人恨不得跟她一起同归于尽,可怜的时候又叫人怜爱的想要将心肝都掏给她。
“每次我一有事,二爷总能准时出现, 我猜这一定是二爷叫人看着我,不叫我做蠢事呢……”宝婳同他解释道,“不过我没有二爷这么多的人手,只能自己在这里等二爷。”
梅襄没有搭理她,只是解下了身上的氅衣,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
那股子暖热的气息便混着熟悉的香气将宝婳一下包裹了起来,她的眉心微微松缓,似乎舒服了些,赶忙抓紧时机同他道:“二爷,不要生婳婳的气好么?”
“我给你下了可以假孕的药,你清楚么?”
他忽然问她。
“……假孕药?”
宝婳诧异,显然是不知道的。
梅襄打量她良久,扯了扯唇角似自嘲般,“是,我已经卑鄙到了要给你下假孕药的地步,都还得不到你了,这是不是很可笑?”
宝婳心情愈发地复杂。
她不知道……二爷背地里有做过这些小动作。
她也不得不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总考虑不周到,叫二爷这样的不信任她。
他仿佛一点都不能体会到她对他的喜欢。
可仔细思考下来,宝婳其实也从来没有为梅襄做过什么。
在他看来,也许宝婳只是他当初强扭下来的一根瓜。
唯一能证明宝婳对他几分心意的,便是当初她想同石头一起出府去时,托紫玉交给二爷的信……只是看起来二爷也没有看到过。
而现在,好像她光是嘴巴上说喜欢他,也很难叫他相信。
又或者他是想相信的,可他始终都感受不到。
宝婳一直是那样的若即若离,她去认哥哥,要去找家人,要和她的母亲在一起,就像他掌心里的一捧沙,一直在不断的流失。
他每次要狠下心来的时候,她都会有办法叫他没办法将事情做绝。
她上次,真是吓到他了……
“卑鄙一点也没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方法有用。”
他说罢便将宝婳打横抱起。
宝婳没来得及阻止,便被他带去了马车上。
“二爷?”
“掉头,去别庄。”
梅襄对车夫淡淡吩咐。
宝婳被他拢在怀里,冰凉的身子也一点一点地捂热。
“二爷,我……我还要回家去。”宝婳迟疑对他说道。
“我会让人同你母亲说一声的。”
他只对她交代了这么一句,便再不同她说话。
宝婳又唤了他几声,见他确实不想理他,也恹恹地靠在他的胸口,随便他要将她带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