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人在撒谎的时候,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他的语气莫名地生气,“你猜你方才眨眼睛没有?”
宝婳瞪圆了眼睛,磕巴了一下,“二……二爷……”
“哼……”
梅襄冷哼了一声,将自己被宝婳抱在怀里的手臂用力地抽了出来。
“我不是你的二爷。”
他说了这话便靠着壁,极是不满地阖上了眼睛。
宝婳愣住了。
二爷他这是怎么了?
他这样……好像在发孩子脾气似的。
等马车到了府里,管卢将车门打开,宝婳又轻轻地唤了梅襄几声,想叫他下车去。
梅襄却冷笑道:“我不是你的二爷,哪个是你二爷,你叫哪个去。”
宝婳有些尴尬。
“二爷……”
梅襄把她偷偷攥在手指里的一角袖子收走,脸色阴沉道:“再碰一下,撕了你的皮!”
他这样……好凶啊。
“二爷怎样才肯让婳婳碰?”
宝婳微微委屈地问他。
管卢轻咳一声,道:“今晚上二爷没有来得及喝解酒汤便出来等二奶奶了,我已经令人去准备解酒汤,待会儿端来给二爷喝了该会好些。”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宝婳也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往日里二爷也喝酒,但喝酒伤身,往往都会再喝一碗解酒汤,便也没叫人瞧出什么端倪。
她哪里知道二爷喝醉酒以后还能这样……
她正与管卢说着话,却不想梅襄忽然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二人一眼,最后又看向宝婳,微微启唇斥责,“不守妇道。”
宝婳满脸的无辜,“婳婳没有。”
管卢尴尬地把马车车厢的小门阖上,也不敢再多跟宝婳说一句话。
这时下人端来了解酒汤,梅襄却将脸转到一边去,看都不看一眼。
“二爷,婳婳喂你。”
宝婳端起那药,语气里带着一□□哄。
梅襄蹙了蹙眉,语气甚是不满,“苦得很。”
宝婳想到他上一次嫌苦的模样,耳根微热。
“婳婳是甜的呢。”
梅襄这才肯施舍她一眼,语气却含着吩咐对她道:“过来给爷尝尝。”
他这样真真是比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都更要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