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便有御林军赶来,宁栖很被护送回了营帐,可能是遇刺一事太骇人听闻,众人都乱成了一团,很活捉了两个刺客的事也传的沸沸扬扬,没有人敢和此事有任何牵扯,此次狩猎的头筹更是无人闻。
待回到营帐喝了杯姜茶压压惊,宁栖还未坐稳,宁依依便赶了过来,显然也是听到了遇刺一事。
“吓死我了,姐姐日后还是莫要去那些危险的地方为好,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宁依依跑的一头是汗。
刚换了身衣裳,宁栖不禁瞥了她眼,“你可是在咒我?”
闻言,宁依依却是皱皱眉,满脸都是认真,“姐姐怎么惯喜欢开玩笑,此事是可以儿戏的吗?”
她虽然什么都不懂,可也知晓必定有许多人盯着这个皇后之位,那么姐姐就是他们的眼钉肉刺。
也知道皇后娘娘必定受到了惊吓需要休息,梓春宽慰了几句很便将宁依依送了出去,只是神情颇为肃穆,此事的确并非儿戏,一不小心牵连的人数之不尽,看管围场的人必定首当其冲被殃及。
宁栖的确心有余悸,毕竟死了那么多人,要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但是这刺客背后的人才更险恶。
“二姑娘说的没错,娘娘日后的确要多加小心。”梓春正声道。
一边靠在榻上看着岐阳山大致地形,宁栖突然抬起头,“听闻周王的母妃是丞相的姐姐?”
说到这,梓春倒是点点头,“娘娘有所不知,周王虽然也有才能,但性情暴戾,所以先帝并不大喜欢他,丞相倒也未曾听闻支持过周王,所以直至皇上登基,周王便自请去了镇守封地,至今也未再回过京。”
宁栖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观察着岐阳山地图,看刚刚那个刺客的衣服上有些许湿润,可见绝非是后面跟来的,因为她们进去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露珠早就已经蒸发。
所以他们必定早早就在林间等着,里面树木多,想要不留下痕迹,只能从无人的草木里经过,所以衣服必定会被打湿。
可岐阳山后面是万丈山崖,想要从山崖底下爬上来绝对不可能,但是能进去的地方,半月前就被围了起来,如果没有内应,怎么可能让这么多人悄无声息的潜入里头埋伏。
丞相虽然有可能,但此事他一个人做不出来,必定是有人合谋他的利益才会最大化,若是没头没脑就跑去刺杀皇帝,那下一任皇帝他也未必能掌控,除非他能确保继位的是周王。
只是不等她想太多,很御驾就要启程回京,宁栖并未再看到她们皇上,只听说好像已经先行一步,她们这些走不的自然就落在了后头。
待回到皇宫时天边已经出现霞色,宫氛围也是人心惶惶,宁栖还未坐稳,寿康宫便有人来传话,说是太后召见。
——
夜色如漆,阴暗潮湿的地牢只有烛火微微摆动,照亮狭窄的通道,褐色的墙壁充分的说明了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十字架上正绑着一名脸色煞白的男子,只是垂着脑袋看不出声息,绎风拿着一份口供靠近不远处的男人,神情恭敬的递上前。
“娘娘的法子果真有用,只是可惜底下人用的剂量太多,人没有挺过去,好在也吐出来了些东西。”
接过供纸扫了两眼,萧辞眼多出一分冷意,到底还是他高估了老匹夫的脑子。
“这些年王泉忠的证据也算齐全,只是一直搜集不到他与周王的来往证据,皇上是准备再等等,还是先拿下这不知死活的老匹夫?”绎风压低声音。
五指将供纸揉进手心,萧辞看了眼毫无身息的刺客,转身面无表情出了阴暗的地牢。
外头一片漆黑,却见萧昱正守在外头,许是看到人出来,他立马上前一步,“臣弟叩见皇兄,不知刺客可有招?”
缓步行在宫道上,萧辞身后并未跟太多人,只是神色如常的看了他眼,“你觉得招与不招有何不同?”
相视一眼,萧昱忽然低下头,“的确没有不同,但亦可明确朝是否有人勾结,不然刺客不会悄无声息出现在岐阳山,但想必皇兄已经心有数,倒是臣弟多嘴了。”
今晚月色并不明朗,只剩一层薄薄的光辉,宫道不时经过的宫人都吓得赶紧屈身行礼,连头也不敢抬。
“母后曾与朕说要将王丞相之女许配给你,你如何看?”
淡淡的语调宛若只是随口一问,萧昱却是眉间紧锁,“臣弟对王丞相之女并无他想,母后那臣弟自会去说,必定不会让皇兄为难。”
若真娶了王丞相嫡女,他与皇兄才是真正的渐行渐远,后患无穷。
萧辞负手走在前头,神色不显,“凡事不可混为一谈,你若真喜欢,朕必定会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