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否决了这个想法。她又不是什么沈渊庭心尖儿上的宝贝,就算和一百个男人说话,他也不会为此吃醋的。

或许他只是单纯觉得, 嫁给他做了妾,就要有做妾是样子, 才配得上他矜贵的身份。他自恃君子, 绝对不想因为她的行为而丢脸。

傅宝仪是做的不对。她想靠着她的容貌,多得到些消息。她便柔顺的看向沈渊庭,低声道:“是臣妾的过错, 侯爷也别太生气,怒火伤肝,别气坏了身子。”

沈渊庭所有的话都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

是啊, 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竟然如此失控。

沈渊庭放开她,冷哼一声,下了马车。

他失去了游玩的兴致, 叫郑伯召集下人,回府。

沈渊庭不想再看见她。他打马从府上离开,去了军营。

暮色四合, 军营森然,官兵的训练号子声音回响。林与正骑马, 见到沈渊庭, 讶然:“不是说今儿带着你那美娇娘出去玩一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沈渊庭阴沉着脸,薄唇抿成一条线。

林与翻身跃下马来, 牵着马鞍绳子与他并排走:“哟,看样子是生气了。谁把咱们高贵的摄政王给气到了?”

沈渊庭径直拎起长剑。剑光寒凛,折射在他的脸上。那双眼睛也是冷的。

“勿要多言,陪我好好练一剑!”说完,就用长剑向林与挥去。

要不是林与反应,他现在项上人头不保。林与亦抽出佩剑,挡住沈渊庭的兵器。

这个活疯子!

刀剑碰撞发出的厉声,短促尖锐。

沈渊庭动作狠厉。他善于短兵相接,招招用力。好在林与与他水平不相上下,倒是也能接住几招。

沈渊庭一想到,那女子光着脚在水里晃荡的样子,腹腔便生出一股闷气。

他是对她容忍度太高了些,没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沈渊庭自顾自生气,一个走神,林与乘虚而入,利剑划过沈渊庭侧臂,划开他的衣袖,留下了道伤口。

这种小伤口是历练时常有的事。

但他从未受过伤。

今天被人钻了空子。

沈渊庭停了动作,墨发微乱,他额前渗出薄汗,将长剑扔给身旁随行,进军营里去了。

傅宝仪回府后,在寝殿换了舒适衣服。沈渊庭自从回来后就没理她,不一会出了王府,她也没那个心思去他眼前碍事。

眼看着时间还早,傅宝仪带着玉珠,去了药房。

药房人来人往,有人和她打着招呼:“女医士来了?今天来的怎么这样晚?想排队找你瞧病都看不见人影。”

傅宝仪笑笑:“家有事。就耽搁了,这位娘子有何事?”

说着,她坐到面诊的屏风里。隔着一道半透明纱布,外面的人只能伸过手来,不能看清楚里面的医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