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崖顶已传来声音:“冯天玉儿不可如此!”
声音方落,武帝高雅身形已飘了下来。
冯天玉见着是他,惊愕道:“你怎么也来了?”
武帝含笑道:“烟火升得那么高,能不把我引来吗?把火熄了,可别真的伤了人。”
虽然叫冯天玉熄火,自己却拂出掌劲卷向柏柴,往崖边一带,整捆木柴就已掉落崖下,烈火也熄了,只留下几点炭红,有的仍冒着烟。
武帝挽着冯天玉左手,含笑道;“别再打扰人家!我们别处聊。”
带着冯天玉两人已往崖面掠去。
冯天玉仍自戏谑的长叫:“老头.我有苦衷,下次再来陪你实现见死不救的愿望。”
回答的只是大难不死的喘息、咳嗽声。
冯天玉跟武帝掠过松林,到一处清静竹林,将近深秋,竹刚生嫩芽,碧绿葱翠,让人清心。
冯天玉似觉得左脚不甚舒服,已找块岩石坐了下来,伸手揉着伤口。
武帝关怀道:“你受了伤?”
“快好啦。”冯天玉笑的有点僵:“是大板牙的杰作,可糗大了。”
武帝淡笑道:“还好,你能脱险。否则他的罪孽开就重了!”
冯天玉瘪样皱了眉头:“糗事不说也罢,你是来找我的?”
武帝道:“不错!”微微排弄长髯,反问道:“那洞里的,可就是你说的怪老人?”
冯天玉想及他上次见死不救,此次又请不出,心头就有气:“不是他还有谁?我恨不得把他给烧焦了!”
武帝道:“好歹他也曾教你武功,多让着他一点如何?”
冯天玉嗔道:“就是他指点过我功夫,否则我早就把山洞给填满了。”
武帝淡笑道:“今天惩罚也够了,何况他也是隐世高人,说不定你将来还须要他来指点呢!”
冯天玉撇了撇嘴角:“算了吧!如此没有人性,见死不救的人,我可懒得再跟他混。”
抽起腰间短剑,砍向左侧指粗绿竹,剑锋划过,竹枝已断,伸手接了竹枝,已一片片扯着竹叶:“不谈他了,您是如何找到这里?”
武帝道:“我打听你的下落,后来发现黑衣人,我以为是月神教主,就追了过来,没想到追丢了他,却找到了你。”
冯天玉猝然想起躲在洞内的黑衣人,不禁惋惜道:“您不早来一步,那黑衣人正躲在怪老头洞中,否则就可以逮着他了。”
武帝叹笑道:“他也真会选地方,若非烟火升起,我岂能找到哪里?”
冯天玉骂道:“这家伙狗运还真好?下次可没那么走运了。”把竹枝当成月神教主.狠狠的砍了十八段,方泄去不少怒气。转向武帝,笑容又露:“你找我,我也想找你,只是时间先后而已。”
武帝诧然道:“你也想找我?”
冯天玉笑道:“还不是为了西巫塔的事。”
武帝恍然微微一笑,复又转为感伤:“本有个‘月神教主’,现在又来个‘西巫塔’,武林岂能不乱!”
冯天玉凝神道:“你碰过‘欢喜神佛’?他是不是你的对手?”
武帝摇头道:“欢喜神佛神秘莫测,中原武林可说很少人见过他,老夫也未曾与他交手,不知他功夫有多高?不过他敢大举入侵中原,想必有所依恃。”
冯天玉道:“说不定他以为你死了,才敢乱来。”
武帝苦笑道:“他们的入侵,反而使事情更加麻烦了!”
冯天玉淡淡逗惹道:“您现在可是腹背受敌,很过瘾吧!”
武帝笑的更苦:“只差点没咽了气,所以才来找你帮忙。”
冯天玉道:“我自身难保,怎么帮您?”
武帝道:“西巫塔故意打败华山、少林两派,而不赶尽杀绝,很可能就是要两派传出消息,最终的目标当然是指向老夫。
当然这件事情,月神教主也可能已知道了,他难免也会蠢蠢欲动,是以老夫实在不便露面,可是不露面,中原武林必定危危可岌,此事老夫想了许久,仍是决定露面,以武林苍生为重。”
冯天玉欣喜道:“那好啊!露了面,反倒省了我不少事。”
他想及只要武帝出面,他就可以专心对付大板牙,必定能奏效,心情也高兴起来。
武帝却苦笑道:“你就不能帮个忙,使老夫腹背受敌的危机减少些?”
冯天玉爽然道:“你都要露脸了,我还怕什么?要我帮什么忙,尽管说!”
武帝含笑道:“冒充我。”
“冒充你?”冯天玉惊诧道:“你有没有搞错?”
“没有。”
“你不是要露面,又叫我冒充你?这岂不闹双包?”
武帝解释道:“不会,只是先后而已,你先以我的身份出现,若有其他突变,我就能从容应付。”
冯天玉道:“简单的说,就是以我先去试探那些陷阱,然后你再出手救我就对了啦!”
武帝苦笑道:“除此之外,老夫已无其他对策。”
冯天玉摸着鼻头,瘪笑不已:“为什么要选上我?”
武帝笑道:“除了你,又有谁有这个胆识?何况只有你练过我的功夫,由你来冒充,最恰当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