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蓉心里是这样想的,面上就不自觉带出来一点,从刚开的不开心,马上变成了雀跃。

蓝渊是丹师出身，对人的感知也很强,几乎不必去认真注意乔甜脸上的表情，就能察觉到她的心情变化。

之前的一段时间，乔甜都是被动向他施展媚术，前一两次还好，到了后来,那种不甘愿的情绪就出来了。

蓝渊原本是觉得，乔甜不愿自己发现她媚术中的秘诀，因此才心情不好。

可刚才他说自己发现了一点苗头后,见到乔甜松了口气,又变成了格外开心的样子，他才感觉……似乎是误会她了？

自己如果成功了,她会十分开心，这说明她本质是,还是个单纯善良的小姑娘。

她或许只是……不想对自己施放媚术,并不是不想让自己研究成果？

毕竟从正常人的角度来看,想一想，让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不断释放媚术,让一个男人爱上自己。

接下来又要战战兢兢的接受这个男人,不停的对自己做出亲昵的动作,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自己是被媚术所控，因此直到清醒后，才能回想起一切缘由。

可乔甜本人，是从始至终都知道的，这其中受到的煎熬，可想而知了。

在此之前，蓝渊心中即使想到了这一点，也不会在意，因为是乔甜先对他施放的媚术，招惹了他。

所以接下来他有足够的理由，让她配合自己。

或许本来也不需要什么理由，他身为一个上品丹宗的峰主，想要下品合欢宗的一名弟子帮忙，这弟子也必须不能拒绝……

可真正让人家一天施放几十次媚术后，又发现眼下的少女，是真正为他的研究成果开心。

蓝渊才突然惊觉，他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

事实上，他在少女身上，想要研究的，根本不止那媚术。

还有对方身为一个凡人……如何能够施放的媚术？这也是他十分感兴趣的地方。

不过让凡人可以施放法术的丹药，已经相当于替人改换资质，这是如今的丹界还做不到的。

天道有缺，从一开始蓝渊进入宗门后，就听师尊提起过多次，后来许多长辈也陆续说过此事。

这个世界的天道，是不够完美的，像是被切了一刀，或者从最开始，只是一块顽石一样的死物所化。

它将每个人的命运都规定好，不管哪个人再如何不甘，想要挣脱开，都逃不出最初的设定。

废脉者，就是其中最为鲜明的代表，因为无论废脉者怎么努力，得到多少天地灵药，都无法成为修士。

蓝渊有理由怀疑，即使他研究出了某种改换资质的丹药，天道也不会允许其产生。

上古时期，天地之间产生了一颗据说可以改换资质的灵草，被上古修士悉心浇灌，就等着这种灵草能够为人所用。

结果灵草还未真正成长起来，就引发了天罚，成为飞灰。

这个故事告诉后人，逆天改命，向来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因此，蓝渊再怎么感兴趣，也只是去研究乔甜身上的媚术，尽量忽视她一个凡人，能施放法诀的原因。

可不论如何，乔甜都是世间仅存的一个奇迹。

此时此刻，这个奇迹小脸上疲惫不堪，唇边却微微翘起，目中闪动着一抹为他高兴的小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