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一间光线昏暗的地下室里。
一个高大的男人一巴掌将面前瘦弱的少年扇倒在地,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骤然炸想:“瞧你干的好事!”
现在好了,被管理层的人给盯上了。现在到处都是上头派下的人在搜查他们,这个节骨眼儿上被发现了,那么多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少年捂了半张脸,眼眶红红:“我只不过想帮帮洛雪。”
“帮他?你这是害了他!”男人喘着粗气把他提起来,头顶破烂吊灯的光打在他脸上,照得那道眉骨上的疤触目惊心。他的皮肤很黑,络腮胡爬了一脸,衬得本就不善的五官越发的凶恶。
少年挣扎着想要落地,腿晃得厉害。
“那香只是初期的失败品,你倒好,一听说能让女人欲罢不能,就立刻拿去献宝,要是我被查到了,地底下等着的几百人,还有地上替我们打掩护的人都得死!阿凌你究竟知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男人收紧了手,少年的脸涨得通红。
“我,再,也不,这样了”阿凌吃力地挤出话来。
壮汉见他知道悔改,又念及他仅有十八岁,便松了手。
阿凌坠地,拼命咳嗽起来:“泰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壮汉一拳砸在墙壁上,立刻凹进去一个坑,他咬咬牙,恶狠狠道,“只有加快动作了。”
在永乐园里待了不过几日,夏有栖便萌生了退出的想法。
但考虑到薄炎还得被迫继续待在里面,便只好作罢。
周六难得没睡懒觉,早晨起来父母都还在呼呼大睡,她艳羡不已地出了门,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楼下,一个少年斜靠在山地车上,黑色羽绒服,白色v领毛衣,今天他没有戴围巾,露出好看的锁骨。
见她下来了,点点下巴,算是打招呼。
因为昨晚的事,二人之间的气场很微妙。薄炎因为她留下洛雪一事很不满,永乐园的男人心机深重,勾心斗角。今天能给夏有栖点香,明天就有可能用更下流的手段把她占为己有。
可偏偏,这个女生还自作主张地把人给留下来了,他气得几乎快笑出来,世上竟真有放虎归山的人,小时候她妈妈没给她讲过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吗?
感觉到强烈的低气压源源不断地扑过来,夏有栖终于还是忍不住拉住男生的衣角。
薄炎停下来,偏头看她。
“我以后会小心的。”夏有栖憋出这句话,又觉得自己这样很没面子,脸上的表情变换个不停,最终还是瘪瘪嘴,不争气地讨好道,“晚上在传送门前等你好了,我们一起行动。”
每次进入永乐园都不是直接去自己家,而是出现在中心广场,那里有无数的传送门。
夏有栖之前都没有等薄炎,出了这种事才意识到,偌大的乐园里,仅有薄炎一人是同伴,仅有他一人可信任。
这种心情很奇妙,明明之前还骂他阴阳人烂屁股,诅咒他菊花万人捅,却因为永乐园而和他有了羁绊。
所以此刻的她说不清对薄炎是什么感觉,究竟是对于死对头的讨厌多一点呢,还是对于同伴的亲近多一点呢?
男生轻轻哼了一声,脸色这才转好:“走吧,先带你去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