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在陆淼的指令下,唐一卓乖巧地举手投降,任由陆淼在他身上抹浴液搓泡泡。因为哭过,他的一双眼睛红通通的、湿漉漉的,乍看就像一只毫无防备的小白兔,幼小可怜又无助,与刚才狂拽宇文翀大胸又哭又闹的模样相比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水声淅淅沥沥,透明的浴液在水流的舔舐下化作一泡滑腻轻盈的泡沫,在昏黄的灯光下流光婉转,好像一段并不真实的绮梦。
陆淼的喘丨息渐渐粗重起来,他舔了舔干涩的唇,手下给小白兔洗白白的动作却更加轻柔。
他洗得很仔细,很缓慢,犹如含着一口甘醇清冽的酒水,久品而不愿下咽。从凹陷的锁骨至细瘦的胳膊,从瓷白细腻的胸膛到修长笔直的大腿,每一处他都细细地清洗过去,直到厚厚的泡沫将其覆盖。
浴室里香气渐浓,浴液清甜的味道飘逸四散,将先前弥漫的泪水汗味取代一空。
洗着洗着,唐一卓忽然伸手抱住了陆淼,将脑袋深深地埋进他的脖子里。
两具温热的躯体紧紧地挨在一起,皮肉相贴,因为泡沫作祟的缘故更添一份滑腻暧丨昧。
陆淼呼吸一窒,血色顺着脖子迅速攀上脸颊,某个零部件更是蠢蠢欲动——
然后下一秒,唐一卓又哭了。
又哭了。
哭了。
了。
陆淼:“……”
“为什么没有人喜欢我?”在水流声的遮掩下,唐一卓抱着陆淼哭得像个二百斤的孩子,眼泪淌得稀拉哗啦肆无忌惮,看起来委屈极了,“我长得不难看,衣品正常,五讲四美——为什么二十多年过去了,喜欢我的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
“别哭了,”陆淼轻轻拍着唐一卓的背,一下一下地给他顺着气,眼底的温柔自己都未察觉:“或许,这个人已经出现,只是你没有发现。”
“可是、可是,爸我真的好难受,胸口很闷……”
爸?陆淼手下抚背顺气的动作一滞,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胃疼。
“你刚才喊我什么?”
“……爸?”
陆淼深深吸了口气,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再喊一遍。”
“爸!”
话音刚落,陆淼“啪”的一巴掌招呼上唐一卓软绵绵的小屁股上。
“看来我还是太守规矩了,”在嗷嗷叫疼的背景音里,某人一边捏着唐一卓手感绝佳的两团肉一边咬牙切齿,“我把你当对象,你居然把我当爸爸!”
……
浴室外头,宇文翀和饶红洲刚刚结束完寝室打扫工作,靠在阳台扶栏上直喘气。
“卓妹刚才是不是在喊疼?”宇文翀瞅了两眼不断传出叫嚷声的浴室,显得有些担心,“我们要不要过去看下?”
“没必要,”饶红洲灌了口啤酒,懒洋洋地说:“八成是他喝高了自己磕到哪里了,就老三那个弟控的性子,难道会打他不成?”
“你说的也是,”宇文翀也跟着喝了一口气跑得差不多的啤酒,舒服地呼出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