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胸有沟壑的人

“可不是!排队买米线都能和大一历史系系花虞海月搭上,诶,对了,我听说他昨晚还去了女生宿舍楼,是林娉大美人喊他过去的呢!”

“嘿嘿嘿不止哦,他和我们学校cos社的白枫露关系也很好呢!”

“卧槽羡慕!”

“人生赢家无误!”

唐一卓:“……”mmp!放屁!瞎说!过分!无中生有!心口撒盐!打洗你们!

虽然心头充斥着悲伤,但唐一卓还是很礼貌的和旗袍姑娘虞海月表示大家同学一场无须如此。

虞海月听唐一卓“同学”来“同学”去,心里暗暗着急,便细声细气地说:“唐师兄,我叫虞海月,虞姬的虞,海上生明月的海月。我也是历史专业的学生,主课老师和你一样都是白傅白教授,算起来也是同门师兄妹。师兄若是总同学同学的称呼我,感觉怪生分的。”

其实虞海月这话说得微妙。自武侠小说风靡以来,大众眼里的师门便成为奸丨情滋养的温床,而“师兄妹”“师姐弟”等词也渐渐变了味。每当提及,大多数人都会会心一笑,继而信手拈来几对名字,例如郭靖黄蓉,梅超风陈玄风,以及凭借n角恋而出名的逍遥派无崖子师兄妹。

为了达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效果,虞海月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可惜唐一卓这辈子都无法体悟个中精髓。

唐一卓的父母都在启秀大学里教书,他的母亲满庭芳有两个师姐一个师妹三个师兄两个师弟,唐父唐棣则有两个师姐一个师妹一个师兄。子又生孙,孙又生子,等到了唐一卓这一辈,他已经有两只手数不过来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了。

所以在这种司空见惯的大环境下,唐一卓能起产生半年绮念才怪了。

“好的师妹,”唐一卓从善如流地改口,然后指了指身后的刷卡机,“该你刷卡了。”

虞海月笑盈盈地看了他一眼,眼神无比动人。她越身上前,将手里的饭卡搁在机器读卡区。脏兮兮显示屏骤然亮起,恪尽职守的显示出本卡余额:三块二毛六。

米线阿姨眉尖儿一挑,双手叉腰,声如洪钟:“云南小锅米线六块钱一碗,小姑娘你卡上钱不够了,去窗口充值吧!”

虞海月当然不可能放弃与任务目标共处的机会跑去充什么饭卡,她可怜兮兮地盯着唐一卓,轻声说:“师兄,可不可以麻烦你替我刷下卡,钱我一会儿信蜂给你。”

助人乃是快乐之本,举手之劳而已,唐一卓当然不会拒绝。

“好。”

刷完饭卡,虞海月不紧不慢地从随身小包里取出手机,正准备套路唐一卓成功拿下他的信蜂号之际,陆淼提着两个煎饼果子回来了。

陆淼冷冷扫了眼虞海月,大步流星地走到唐一卓面前,挡住了某种令人不喜的目光。

“一卓,你今早忘记收致富宝里的能量了。”

阿拉善·鄂尔多斯·库布齐植树爱好者唐一卓:“!!!”

在接下来的一分钟里,虞海月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做“煮熟的鸭子飞了”。

她眼睁睁看着唐一卓堪堪收住打开信蜂的动作,转而投向致富宝的怀抱,麻利地收取能量,然后顺着好友列表一路挨家挨户地偷过去,末了还不忘贼兮兮地对她说——

“师妹,你直接把钱致富宝转我吧!”

虞海月:“……”唐一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与其肖想我的能量,不如肖想一下我这个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