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抱着大束洋桔梗溜回宿舍的唐一卓果不其然引起707宿舍的剧烈震荡,随后他便被室友无情逼供了。
宇文翀把唐一卓结结实实的堵在角落里,一面瞅着他手里的花猥琐笑,一面兴奋地直搓手手。
他用一种诱骗小孩讲实话的语气温柔地说:“卓妹啊,你老实交代,今天你同哪位美女约会去了?”
对上胖哥的灼灼眼神,唐一卓莫名有些心虚,颊上浮起两片淡淡的红晕:“胖哥你不要瞎说。”
“那花你怎么解释?”胖哥穷追不舍的逼问。
“我、我自己花钱买的。”
“哈?一个正常男人跑去花店买原谅色的花?”宇文翀像听到什么冷笑话似的笑出了猪叫声,一身肥肉随着胸腔的颤动水波般汹涌澎湃,颇为壮观,“卓妹,你是觉得生活过不去要给宿舍添抹绿吗?”
唐一卓:“……”胖哥说得好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那么问题来了——给秦桑送花的那位大兄弟到底在想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老大饶红洲也凑过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补充一句:“卓妹,洋桔梗的花语是真诚不变的爱哟。”
“啧啧啧,真诚不变的爱。”胖哥一边做作地摇头叹息,一边揽住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开过口的陆淼,“六秒啊,你们家唐一卓忒不够意思了。只对妹子真诚,不对兄弟坦诚——你看看这个花,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陆淼扫了眼唐一卓怀里的花,冷笑一声。
“这花椰菜真丑。”
宇文翀沉默了,半晌过后幽幽开口:“……六秒你这个死直男。”
饶红洲坐在摇摇椅上,笑眯眯的看了会儿戏,然后问了唐一卓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卓妹,你觉得frederic的malleunerose好闻吗?”
“那是什么?”唐一卓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长而卷翘的睫毛羽翼般微微颤抖,显得极为无辜,“听起来似乎是……玫瑰之类的东西?”
“玫瑰香水里的高档货,两千大洋一瓶,我母上的最爱之一。”饶红洲点着自己的鼻子,意味深长地笑了:“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一闻就知道……特别贵。”
陆淼的神情瞬间变得十分精彩。
“让我闻闻让我闻闻!”宇文翀二话不说,以猛虎下山式扑到唐一卓身上,在他的锁骨凹里小狗似的嗅来嗅去。
“唔,这个香水味闻起来好高级。玫瑰味,还有些红酒的香气,天哪好好闻——唐一卓,给我老实交代,你今天和哪个小姐姐约会去了?”
面对两个室友步步紧逼,唱双簧似的你一句我一句,唐一卓哑口无言脸上隐隐发烧。无奈之下,他只能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细细的说了一遍。
“……所以,就是这样。”
听完事情发生的全过程,宇文翀拍了拍唐一卓的肩膀,语气里三分艳羡七分感叹:“没想到居然是秦桑给你送的花。人家是金融系系花,盘正条顺人美波大,游泳一流拿奖无数,绰号‘美人鱼’,咱学校里追她的男生可以从东校区排到北校区呢!”
饶红洲摩挲着下巴,总结道:“这么说,是秦大美女撞了你,你抱住了她。她亲了花,花给了你,对不对?”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不对味呢?唐一卓觉得自己有必要强调下花的来源。
“不是,不完全是这样的饶哥。花是别人送给秦桑的,她舍友花粉过敏才送……”
“别扯那些有的没有的,那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花现在在你手里。”胖哥无情打断唐一卓的辩驳,一脚踩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唐一卓:“我问你,那送花的长得帅吗?”
唐一卓想了想,继而摇了摇头——何止不帅,那大兄弟还丢人的淌下两管鼻血呢。
“那不就成了!”宇文翀猛地一击掌,激动得喷了唐一卓一脸唾沫星子,“萤火之光也敢同皓月争辉?有你在,那送花的分分钟被比成渣渣,只要不瞎的都会选你。”
唐一卓从不知道宇文翀对他的颜值是如此的信任,只好无奈道:“你们别瞎说,我和她没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