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四人各怀心思,默默无声的在官道上行了半日。
直至路遇一处集镇,四人方才雇了一辆代步的马车,绕过了黑风渡口,又行了大半日,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了终南山下。
南山寺位于终南山的半山腰上,山虽然不是很高,但要想连夜上山却也十分危险。
而且南山寺入夜之后便会关闭寺门,不再接纳上山的香客,因此四人便在山下的镇子上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且说此时的南山寺中,众多僧侣们正在寺中大殿内做晚课,涓涓佛经从中传出,让人听闻后有种灵魂被洗涤净化般的感觉。
大殿之后,一座偏僻的禅房内,闪烁的烛光在窗棱上倒影出了三个人影。
其中盘膝而坐的一人,光头大耳面容慈祥,正是这南山寺的主持正一法师。
只是他此时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双眼紧闭,眼角时不时的都会流露出一丝扭曲的神情,显然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而他面前站着的二人,其中一人身材略胖,且长着两条醒目的白眉,而另一人则是一个目光冰冷的蒙面女子。
白沧海等人若是在此,一眼便会认出,这二人正是白眉总管与那个神秘的黑衣女人。
看着面前的正一法师,白眉总管并没有上前,而是与其保持了一段距离,一脸戒备的笑道:“正乾兄,好久不见,可还记得白眉否?”
正一法师依旧紧闭着双眼,喃喃自语道:“飞鸟尽,良弓藏;走兔死,走狗烹。我早就劝说过你,有些人你可以与他共患难,但他却未必会与你共富贵,你却不听,流连于那并肩王的虚名之中,如今果然应验……”
白眉闻言,顿时笑道:“南宫正乾,你别不识好歹,是你弟弟南宫正坤期满陛下在先,又怎能怪陛下心狠手辣不念旧情呢?”
正一法师闻言猛地睁开了双眼,盯着白眉道:“我兄弟二人助其登顶南燕皇位,难道还比不上一颗水灵珠对他重要吗?”
白眉被他看的十分心虚,下意识的就想向黑衣女子身后躲去,却听黑衣女子说道:“怕什么?他已中了附骨魔毒,已是弥留之际,伤不了你的……”
白眉闻言这才稍稍放心,道:“这也怪不得我,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正一法师点了点头,道:“我早已算出自己难逃此劫,我不怪你。只求你能看在我们想交一场的情份上,能够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白眉问。
“放过南山寺的其他僧侣们……”